包廂內,歌舞昇平。

    千仞雪似乎看的津津有味,但張歌卻是百無聊賴。

    這跳的都是些啥?

    玉陽華這個狗賊,都說了要傳授給花魁那種,各大短視頻平臺上那種‘才貌雙絕女主播’的動感舞蹈,雖然簡單,但觀賞性極佳,總能把人逗的開懷大笑。

    可他就是不聽,非得花大價錢從太平城請來專業的舞姬指導。

    張歌看的有點昏昏欲睡。

    “小歌,你怎麼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千仞雪注意到了他的無聊。

    “昨晚沒睡好。”張歌隨便找了個藉口。

    “美人在前,這優美的舞姿,都不能讓你提神嗎?”千仞雪問。

    “美人我看到了,優美的舞姿在哪?”張歌反問。

    千仞雪、花玲、柳二龍:......

    雖說看這三個花魁不爽,但花玲和柳二龍也不得不承認,人家這舞跳的很有水平,真的有一種在欣賞藝術的感覺。

    鬥羅的文藝體系很有趣,文學類的東西不太多,但藝術類的東西卻是不少,而且百花齊放。

    既有月軒這樣的高雅音樂學院,也有太平城這樣的全大陸舞伶嚮往的‘舞藝之城’,當然了,也有各種勾欄裏的靡靡之音和三俗舞蹈。

    不管你是高雅人士,還是俗人一個,都能找到自己的最愛。

    柳二龍是見過世面的人,保留的記憶中也有和太平城的相關記憶;而花玲更是出自百花宮,宮中門人不說個個歌舞精通,卻也不乏好手。

    而千仞雪臥底多年,也深受天鬥宮廷各種藝術薰陶,連這三人都覺得眼前這舞有水平,張歌卻問出了‘優美的舞姿在哪’這樣的問題?

    好吧,確認了,張歌就是俗人一個,欣賞不了這高雅藝術。

    現實就是這樣,你讓一個聽慣了流行樂的人坐進維也納金色大廳,那純屬是浪費門票,在那人眼裏那門票還不如一張擦屁股紙實用。

    花玲和柳二龍有些不理解。

    張歌隨口就能念出騷詩,理應是高雅人士,怎麼會欣賞不了這優美的舞姿?

    花玲有些難過,她還想把她苦練多年的‘春煦之舞’跳給張歌看呢,那是百花宮門人只跳給喜歡的男子看的一種舞蹈。

    萬一到時候張歌也是這樣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花玲肯定會備受打擊。

    終於一支舞跳完了,她們也不再跳了,張歌可算鬆了口氣。

    千仞雪也繼續之前的話題,開始和張歌討論一些學術上的事情。

    千仞雪就像一個求知慾旺盛的莘莘學子一樣,問出了許多在鬥羅人看來稀奇古怪的問題。

    比如爲什麼有時候天斗城城西在下雨,城東卻是響晴白日;

    爲什麼夏天偶爾也會下雪;

    爲什麼克爾羅斯山山頂常年積雪,山下卻四季如春;

    爲什麼沒人釋放魂技的時候天空也會電閃雷鳴;

    爲什麼有的花在春天盛開,有的花卻只在冬天盛開......

    張歌頭都大了,你是《十萬個爲什麼》成精了吧你!

    你是教皇的大閨女啊!閒得蛋疼研究這些玩意兒幹什麼?

    “系統你想個辦法把我鄰居家那個三年級的弟弟給我弄過來吧!”

    系統:“......”

    “我知道,這都是一些自古便有的自然現象,但我就是搞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些自然現象。”千仞雪說。

    這些問題張歌作爲文科生,都懂,但都特麼懶得說!

    這都是初中...不,小學生都能接觸到的自然知識!

    但看着千仞雪那飽含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柳二龍和花玲好奇的眼神,張歌只能有些無奈的說:“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這涉及到了溫度帶知識和大氣環流理論,簡單來說就是......”

    “至於夏天下雪,則是涉及到了大氣零度層這方面的知識......花季則是和植物生長習性、地域氣候有關......電閃雷鳴涉及到雲層電場、光輻射、熱效應導致的空氣熱膨脹等等知識......”

    解釋完了,千仞雪聽的很認真,兩眼放光:“又聽到了許多新奇的名詞和理論,我發現和你討論這些真的太合適了!”

    花玲、柳二龍和清韻也都一臉崇拜的看着張歌。

    雖然她們都聽的有點雲裏霧裏,不太懂,但就覺得張歌懂得多,厲害!

    千仞雪接着說:“我曾問過許多人,但他們給我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

    張歌說:“浪費時間。”

    千仞雪心中一震:“你又猜對了。”

    張歌心說廢話,要不是我接了任務要攻略你,我也懶得跟你浪費時間!

    不是說研究這些學術沒用,只是在斗羅大陸上,研究這些真的沒用,魂師需要了解地理嗎?根本不需要好嗎!

    “交友當如你。”千仞雪慨嘆一聲,越發覺得張歌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

    就算不出於拉攏目的,她也願意和張歌做一個好朋友。

    喫完飯,梁冠南親自相送,恭送到了天上人間門口。

    走出門,千仞雪看着張歌,眼神中有不捨:“我現在有些期待下次的與你相見了。”

    “放心,我不跑。”張歌說。

    千仞雪笑了:“你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來。”

    “哈哈,我嚇到了,你可得負責。”

    “放心,我會負責的。”千仞雪說着,拍了拍張歌的肩膀:“改天再聚。”

    “好。”

    目送千仞雪離開,張歌開始思考千仞雪說的‘負責’是什麼意思。

    張歌說的是玩笑話,但千仞雪說負責的時候,眼神裏明顯有着一絲認真的意味。

    哼,這小娘們,倒是真的好玩。

    往學院走的路上,柳二龍問:“你怎麼懂的那麼多啊?上次聽你跟他聊,我就覺得你蠻厲害的,現在才發現,你比我想象的更厲害。”

    花玲也是一臉好奇。

    “活到老學到老。”張歌說。

    花玲和柳二龍肅然起敬!

    回到寢宮,千仞雪沉默着,腦中回想着今天與張歌見面的每一個細節。

    在她提出那些問題之後,她從張歌眼神中很明顯的捕捉到了一絲不耐和無語。

    但最終,張歌還是很耐心的跟她解釋了她提出的問題。

    “這說明了什麼呢?”千仞雪自言自語,“這說明了他是真拿我當朋友?還是對我另有所圖?他到底有沒有識穿我的身份?”

    “...這小子,真是讓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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