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選擇的菜式相對而言更加精緻,還有類似水晶蝦餃的南方點心。
“咳,沒什麼,在聊這個月假期幹什麼。”
楊域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雖然一年新生符、術、劍、念、體五種都要初步學習,但沒天賦就是沒天賦。
楊域在煉體上的進度,還不如同年級的許多女生。
上次披甲兵擊格鬥的時候,被對面的女同學一鏈錘敲中頭盔,昏了過去。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舉手投降。
“日升你這個月的月末,有安排麼?”
一想起那段經歷,楊域還是有些羞惱臉紅,急忙轉移話題,問李昂道。
“月末?”
李昂合上書本想了想,最近確實沒有什麼事情。
聽診器他已經用竹木金屬做出來了,但李樂菱在來學宮後的氣色越來越好,修行進度排在年級前列,感覺一時半會兒也用不太上聽診器。
“沒有安排。應該會在家裏繼續讀書,或者休息兩天時間吧?”
李昂揉了揉眉心,他不在學宮住宿,每天傍晚放學就能回長安金城坊的家裏。
另外學宮每隔五天,就放一天或兩天假期,讓學生和教習能出校活動。
“這麼刻苦啊...”
楊域張了張嘴巴,與雍宏忠無奈地對視一眼。
他們不知道李昂憂心於墨絲的事情,
以爲李昂覺得自己是學宮狀元,但因爲靈脈天賦限制,修行進度反而被何繁霜、裴靜等人逐漸反超,因此不甘不忿,而加倍努力地讀書。
作爲朋友也不好多說什麼。
“教授我們理學的蘇馮博士不是說了麼?任何人任何工作,都需要勞逸結合,這樣才能提升效率。”
紀玲琅看着李昂搖了搖頭,從腰帶上繫着的錦囊裏,拿出四張橘色紙質票據,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
楊域好奇地接過票據掃了一眼,驚詫道:“周國來的鑑月劇團?”
“沒錯。”
紀玲琅微笑道:“長安女子社裏的姐妹轉讓給我的,一般人根本買不到。這四張送你們了,月末之前都可以去看。”
“鑑月劇團...”
李昂眉頭微皺,這個名字他前幾天聽柴翠翹反覆提起過。
虞國經濟、軍事、科技上的成就,遠超周邊各國,在文化領域,同樣兼收幷蓄,海納百川,能欣賞不同背景的文化作品——比如龜茲音樂。
南面的周國戲曲戲劇文化發達,而這個所謂的鑑月劇團,又是周國最優秀的劇團之一。經常受邀周遊列國,在首都和重要城市間巡演。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普通百姓,無不爲他們的傑出表演如癡如醉,萬人空巷。
這次劇團北上虞國,還沒到長安,預售的所有票就被一搶而空,
連學宮的學子、教習們,在閒暇時間都在談論哪裏能弄到票。
楊域眼前一亮,搶過一張票來,手指輕輕撫過上面精美細緻的防僞圖案,“你們去看過了?”
紀玲琅點了下頭,“昨天傍晚看的。”
“感覺怎麼樣?”
“非常,非常,非常精彩。”
提起這個,邱楓忍不住說道:“絲竹音樂也好,表演者唱腔也罷,和虞國戲劇風格完全不同。
而且他們還很捨得下血本,會用符籙、妖獸來製造舞臺效果。
喚來煙霧,催發火焰等等。
在精緻和專業程度上,遠遠不是長安那些劇團能夠相比的。”
“真有這、這麼厲害?”
雍宏忠驚詫地挑起了眉梢。
“要不然怎麼會一張末等票一百貫,還有市無價,想買都買不到?”
紀玲琅隨意道:“聽說要不是怕御史們又上書抗議,陛下和皇后都想讓他們去太極宮表演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楊域忙不迭地將自己的那張票收了起來,他家裏的兄長嫂子已經抽空去看過了這個鑑月劇團,回家後也一樣讚不絕口,
楊域自認爲自己在同齡人裏算時髦時尚,有新奇事物當然不能落後。
“我也要一張。”
雍宏忠也拿走了票,李昂本想拒絕,但一轉念頭,問紀玲琅道:“這個劇團會用妖獸來製造舞臺效果?”
紀玲琅點了點頭,“是那種只有稀薄妖類血統,除了極其微弱的異能外,和尋常野獸沒什麼區別的走獸。不違反虞律和鎮撫司規定。”
“那我也要兩張吧。”
李昂拿走了最後兩張票據,說道:“估計翠翹會很開心吧——她這些天一直在嘮叨。
對了,聽說如果出價夠高,還能請劇團專門表演指定劇目?”
“嗯,大前天吧,應宣陽坊晉老太爺之請求,演了一出《鶯鶯傳》。”
紀玲琅嘖嘖道:“那位老太爺還挺人老心不老,喜歡看這種愛情劇。”
《鶯鶯傳》就是講述貧寒書生張生對沒落貴族女子崔鶯鶯始亂終棄的愛情悲劇故事,在虞國民間流傳甚廣。
由於原作是個男女分離的悲劇,不被一些市民接受,在不同地區還有多個結局,比如張生最後娶了崔鶯鶯,二人幸終:
張生與崔鶯鶯不被雙方父母祝福,最後一同殉情;
甚至還有獵奇崩壞版本——張生在進京趕考的路上與一位王侯子弟發生爭執,張生被殺,崔鶯鶯申冤無果,想要跳崖殉情,卻在山洞中撿了本修行祕籍,在三年時間裏晉升爲相當於巡雲境的武道高手,
夜間潛入進洛陽王府,刺殺了仇敵,完成了史詩復仇。
順帶一提,這個版本的故事柴翠翹最喜歡,還經常盜用李昂的臺詞來評價這齣劇。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
“鬥之力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