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醒。”
李昂伸出手指,在柴翠翹的額頭輕輕彈了彈。
“誒唷。”
柴翠翹捂住額頭,眼睛卻還死死盯着兩千貫飛錢,“兩萬貫,兩萬貫吶...
少爺你答應做哪家宰相的上門女婿了啊?”
“什麼上門女婿,會不會說話。”
李昂翻了個白眼,“要做也是龍王贅婿。”
柴翠翹歪了歪頭,“那是什麼?”
“一種走到哪裏都會有人下跪送錢、每次飯局都有權貴送禮、震驚岳父岳母一整年的神奇生物。”
李昂隨口吐槽了一句,說道:“這是肥皂、香皂、脫脂棉的第一筆專利費。
以後細水長流,每個月會有幾千上萬貫吧,
具體看肥皂什麼的,能賣得怎麼樣。”
“每個月幾千上萬貫...”
柴翠翹驚愕地長大了嘴巴,眼前彷彿浮現出無數飛票漫天飄落。
李昂笑着說道:“小時候有沒有想過,如果全國所有人,每人給我一文錢...”
柴翠翹下意識說道:“就能成爲富豪?”
“不,能在瞬間完成全國人口普查。”
李昂撇了下嘴,搓了搓柴翠翹的頭髮,“廚房裏還有菜麼?先做飯,我出門一趟買點東西。”
“廚房裏有菜的。”
還在疑惑全國人口普查這一定義的柴翠翹點了下頭,“少爺你要出門買什麼?”
李昂自然而然道:“有錢了當然要先給我親愛的買點金銀首飾咯。”
“咦——”
柴翠翹紅着臉在李昂肩上錘了一圈,蹦蹦跳跳心情愉悅地奔向廚房,
而李昂...則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帶着飛票出門而去。
他確實要買金銀。
明天的劍學課程,陛下皇后、山長祭酒、文武重臣都會出席,最要命的是那位念學司業奚陽羽也在。
上次程居岫回長安的時候,已經說過了,奚陽羽和蒲留軒曾經確實有很深的仇,
奚陽羽之前在學宮考試的時候,故意爲難李昂,也是因爲蒲留軒的關係,恨屋及烏。
騎在馬上的李昂,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明天課程奚陽羽也在,不好說他會不會暗搓搓地下絆子——
燭霄境念師,有太多太多方法,去針對新生了。
‘符、術、劍、念、體五種道途,我最有天賦的還正好是符學和念學。
如果要在念學上深造,以後避免不了要接觸到學宮念學司業奚陽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昂騎着馬,來到了西市,用飛票去金店買了些金銀錠,
再去首飾店,買了些金銀首飾,
並用自己帶的金銀錠,預約訂製了特製款的貴重首飾。
總共花了一萬八千貫,由金銀店的護衛一路護送,返回家中。
這就是李昂想出來的,合理解釋自己爲什麼如此鍾愛金銀的理由——給自己和柴翠翹打造喜歡昂貴奢侈品的人設。
士大夫嘛,奢靡一點很正常。
‘我是學宮弟子,還是入學考試狀元,走到哪裏都會被認出來,一言一行都會被人記得。
還不如大大方方地顯示自己就愛奢侈品。’
李昂帶着一盒盒價值上千貫的奢侈品回到家中,送給了正在做菜的柴翠翹,後者開心地蹦了起來,跳着摔進李昂懷裏,讓李昂抱着她轉了一圈。
“快下來快下來。”
李昂生怕自己力氣太大抱傷了對方,連忙齜牙咧嘴地把柴翠翹放了下來,“你是不是比以前變胖了?”
“誒?有嗎?”
手裏還拿着炒菜勺的柴翠翹一臉震驚,低頭看了眼自己,嘀咕道:“感覺沒有啊...以前在洢州怎麼也喫不胖來着啊...”
“可能是長安的食物更有油一些吧。”
李昂面不改色地拍了下手掌,“這些首飾你以後去參加什麼女子社活動,就看着戴吧。以後我會買更多回來的。
你之前不經常說金城坊的夫人們都穿金戴銀嘛。”
“唔,我那是說着玩的...”
柴翠翹猶豫着放下炒菜勺,看着桌上的貴重首飾,抿了抿嘴脣說道:“少爺,我覺得我們還是節儉一點比較好。
那些夫人小姐,一開始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跟我做朋友的。
我戴岫玉的鐲子,她們也誇個不停。
以後就不要給我買這麼貴的首飾了。”
“不行,賺到錢如果還活得摳摳搜搜,有損學宮體面。”
李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做完這道菜就夠了哦,我先回臥室躺會兒。”
“嗯。”
柴翠翹看着李昂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些精美昂貴首飾的邊角,生怕手掌上的油塗抹上去。
回到臥室的李昂吐出一口濁氣,拿出一大盒金銀放在桌上,聽着廚房裏柴翠翹的小聲驚呼,莫名有種奇妙的負罪感。
像是那種給小三買了名貴包包衣服後,回家給妻子送了根打折口紅的渣男...
“在想什麼呢。”
李昂搖了搖頭,將雜亂思緒拋出腦海。
墨絲非金非銀非鐵非銅,連有機質都不是,
而柴翠翹...由於相處時間太久,已經很難定位了。
“還是先想想怎麼應付明天的劍學課程吧。”
李昂將金銀倒在桌上,釋放靈氣,控制墨絲刺出皮膚,緩緩吞噬金銀,“希望這樣有用。”
價值一萬五千貫的金銀錠,在墨絲的吞噬下,迅速銷蝕減少。
而墨絲本身,也逐漸染上一層不易察覺的暗金色。
“感覺,靈氣流通,更順暢了?”
待到桌上金銀全部銷蝕殆盡,李昂不太確定攥了下手掌,朝着前方不遠處的臥室窗戶,隔着一段距離輕輕一推。
嘩啦——
清風自起,推開了臥室窗戶。
“靈氣透體而出...這是身藏境?”
李昂驚愕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掌心處的墨絲,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縮回皮膚之下,
而是覆蓋在手掌表面,如同...漆黑手套。
李昂腦海中猛地蹦出一個想法,他抽出腰間匕首,朝掌心輕輕一刺。
鐺——
匕首刀尖觸碰墨絲手套表面,發出清脆的金鐵交錯聲。
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