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他們遇事協商解決,不懂戰爭的民風,
導致了他們缺少戰爭能力、差點被分開了五百年的‘兄弟’部落滅族。
在那篇論文的最後,我還嘗試用環境決定的理論,來解釋中原王朝的更迭。
每逢氣溫連年驟降,就會導致自然災害密集,農作物減產,<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pla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谷</span>
中原王朝就會缺少容錯空間,動盪頻發,稍有不慎便滿盤皆輸,全面崩潰,迎來亂世。
比如兩漢,兩晉南北朝。
就算是修士,在氣候環境的偉力面前,也顯得無比渺小——顧得了自己,顧不了茫茫多的百姓。
不過這也更顯得我們學宮的重要與偉大。
學宮,就是要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乃至逆天改命,以技術來改造自然,令災害對百姓而言不再那麼恐怖。”
下課鐘聲響起,蘇馮拍了下手掌,從講臺上跳了下來,一邊收拾着上課資料,一邊朝學子們吩咐道:“你們這堂課的作業,是根據我轉述的有關於莫里奧人與利墨人的故事,以環境決定爲主題,寫一篇論文。
角度自選,
可以是爲什麼中原北境永遠有遊牧蠻族部落,換了一茬又一茬。
可以是生存條件艱苦與修士誕生率之間的關聯,
甚至可以是合理幻象,比如如果漫漫長冬降臨,天下間下了一場持續十幾年的雪,會發生什麼。
要求至少五千字,不能使用駢文。可以去藏書閣多查查資料,下個月月初上交。”
一聽到又要寫長篇論文,教室裏不禁響起了一片哀嚎,
教室後排的厲緯,更是一頭栽在了課桌上——他實在是寫不來論文,
上一篇國史文章,因爲使用了類似“我家池頭洗硯樹,挨着我家洗硯池”、“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具體什麼情況,還得看情況”的水論文技巧,
被教授國史的王溫綸博士單獨拿出來痛批,差點讓厲緯社會性死亡。
另外,也別想要通過找人代寫,或者“借鑑”以前學宮學子論文的方式,來矇混過關。
首先學宮的課業風格,與天下間其他學院截然不同,不是學宮弟子根本寫不來這種東西。
其次,學宮東君樓裏,聽說有種叫做“蠹仙”的昆蟲形狀異化物。
能夠通過吞食書本,來永久記住書上的文字內容,並根據使用者需求,來重新吐出相關信息。
雖然不知道這【吐出相關信息】,具體是個什麼操作,
‘蠹仙,你罪大惡極!’
李昂不用想就知道周圍同窗心底的怨念,他自己倒無所謂寫論文這種事情,異界記憶裏寫得實在是太多了。
“蘇馮博士。”
李昂收起桌上課本,追上了走出教室的蘇馮。
“哦,日升啊。”
蘇馮笑道:“又要借書了?”
“嗯。”
李昂點了下頭,學宮藏書閣借出書籍,對於書籍種類,弟子的年齡、修爲、成績、學分、品行等都有要求。
普通新生很多書根本看不了,必須要有學宮博士親自寫的許可證,才能查閱某本或者某些書籍。
李昂和蘇馮關係不錯,經常找他要借書證明。
“這次是哪本?”
蘇馮熟門熟路地從包裹裏掏出表格,填寫自己的名字,隨口問道。
“三本,《南周方輿勝覽》,《天竺地理志》,還有《中古禪宗的傳承脈絡與現存異化物詳考》。”
李昂報了三本書的名字,正在簽名的蘇馮有些詫異地擡起頭來,“怎麼想起看南周、天竺地圖和禪宗資料了?”
“前段時間看長安城僧道辯論,覺得有個大和尚在引經據典美化他們自己的來源,有點不爽。”
李昂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面不改色地說道:“想看看禪宗從天竺到南周,再到虞國的傳播路徑。”
“哦哦。”
蘇馮聞言露出了微笑,爽快地簽好了名。他作爲理學博士,也很看不慣那些榨取善男信女錢財的僧侶。
事實上,蘇馮對僧道、摩尼教、景教等等一點好感都沒有,平時對昊天道門也不甚虔誠的樣子。
這也算是從公孫臨博士,以及更早的理學一脈,流傳下來的傳統了。
順帶一提,蘇馮博士雖然反感所有宗教,但每年長安城的僧道辯論,他是場場不落,
每當僧侶或者道士,有一方辯論陷入劣勢時,
他就會僞裝成路過民衆,在臺下拱火,引經據典來攻擊優勢一方,讓辯論或者說爭吵的氣氛再激烈一點,並且樂此不疲。
如果和尚道士當場打起來,那他晚飯都能多喫幾口。
可以說是非常有風格的樂子人了。
“噥,借書條。”
蘇馮將表格遞給李昂,隨口說道:“對了日升,你下課時間天天在藏書閣看書,其實也不太好。
學宮弟子總是需要活動活動的,就算不喜歡兵擊格鬥,也可以踢踢蹴鞠,打打馬球嘛。”
“這...再說,再說。”
李昂笑着打了個哈哈,學宮的蹴鞠可不是簡單的蹴鞠,是要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