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星界使徒 >229 平定
    “譚大哥遭對頭毒害,屍骨未寒,此仇不可不報,只是那陳封之勇驚神泣鬼,麾下又兵精將勇,我知衆兄弟深感悲憤,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重兵把守的滄水寨大廳內,衆頭領正在開會商議。

    本屬於譚鵬的寨主大位,如今由二當家嚴遠坐了,正用同仇敵愾的語氣動員衆人。

    而其餘頭領依舊坐在下頭,只是和從前相比,卻是有好些個位置空了出來。

    嚴遠說了一通,正色道:“那陳封虎視眈眈,我等弟兄身家性命繫於一地,不能內亂,若有人生事,就是棄衆兄弟性命於不顧!我暫代山寨頭領發號施令,待度過此難,再論其他。”

    衆人聞言,表面抱拳應和,心裏實則想法各異。

    山寨生變,人心惶惶,如今在場中的頭領,一部分是擁護嚴遠上位的人,暗害譚鵬的行徑,便是這些人密謀的。

    另外一些則是並未參與謀害寨主的中立頭領,是嚴遠安撫的對象,抵抗陳封還需要他們出力,不然無人可用,所以需要拉攏。

    許多中立頭領知道事情蹊蹺,可不敢貿然反對,只好先虛與委蛇應承下來。

    而忠於譚鵬的心腹,此刻都不在這裏,都被嚴遠等人先下手爲強軟禁了,他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妥協,都是不安定因素。

    譚鵬始終不招安,擋了不少兄弟的出路,嚴遠爲首的一系人馬早就不滿了,如今與陳封敵對後,更是不想陪着譚鵬一條路走到黑。

    在他們看來,譚鵬死活不投靠朝廷,簡直是不可理喻的舉動。

    大家腦袋別在褲腰帶,誰不是想搏個富貴榮華,如今朝廷扔出橄欖枝,譚鵬卻放着陽關道不走,非要走什麼獨木橋?

    這不是耽誤兄弟們的前程嗎!

    於是他們私下與朝廷使者聯繫,商議過後,最終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搬開譚鵬這塊攔路石,篡位主事,作主受朝廷招安。

    謀害大哥,是不容於綠林道的行爲,他們自然不能承認是自己做的。正好有陳封這個外敵,他們便將一切栽贓到此人頭上,還能激起嘍囉們同仇敵愾之心。

    這些人選擇受招安,除了貪圖功名利祿、追求正統外,還有忌憚陳封的緣故。

    他們都見識過陳封的厲害,實在沒信心獨自擊敗這個對頭,左右都要爲敵,還不如得到朝廷幫助。

    事情已經做下,他們也不怕朝廷過河拆橋,覺得陳封纔是官府心腹大患,遠比他們更具威脅,所以即便朝廷有別的心思,在擊敗陳封之前,都會持續支援他們,不會坐視他們敗亡,導致陳封再次壯大。

    就在這時,有嘍囉焦急走入,報告陳封有大舉進犯的跡象。

    話音落下,在場衆頭領臉色一緊。

    嚴遠沉聲道:“大敵當前,衆弟兄不可自亂陣腳,且調兵迎敵。”

    他對此並不意外,早料到寨中內亂,會引來陳封的進攻。

    不過,前段時間雙方纔交過手,陳封那邊還沒完全整頓好軍隊,仍然是疲軍,就算再起戰火,估計也是互相奈何不了彼此。

    所以在他看來,在這個節骨眼篡位,雖是在賭,但仍有勝算,只要穩住自家內部,抵擋住陳封應當是沒問題的。

    ——只要支撐一段時間,拖入久戰,就能等到朝廷援助,自身到時也坐穩了位置,一切謀劃便徹底成了!

    嚴遠暗自盤算。

    ……

    所謂兵貴神速,趁着敵人山寨生變,周靖點齊兵馬水師,以迅雷之勢攻打敵方地盤。

    大軍進發,浩浩蕩蕩,很快在關隘要衝處與敵人對陣。

    只是對手在此陳列重兵,藉着地利,採取固守之勢,大軍一時難以攻克。

    這一日,周靖正在大營中與衆頭領商議戰事,手下卻來報告,說有一人前來投奔,卻是對方寨中的頭領。

    周靖當即接見此人,從對方口中,得知此人不忿譚寨主遭小人暗害,於是來投效。

    此人獻計,是想做個內應,既不用和那夥人待在同一條沉船上,又可以爲譚鵬報仇。

    思索再三,周靖決定採納計策,依計行事。

    裏應外合之下,果真輕易賺下敵方關隘。

    隨後,大軍長驅直入,一路破寨拔營,勢如破竹,直插腹地。

    嚴遠所部節節敗退,越來越多頭領轉而投奔周靖麾下,一時間竟毫無還手之力。

    朝廷雖有心援助,可週靖行動太快,他們難以插手。

    當初參與密謀暗害譚鵬的朝廷使者,更是心裏嗶了狗。

    他這邊一切流程都還沒走完呢,嚴遠那夥人就已經下手了,讓他不禁暗罵綠林莽漢不足爲謀,性子太急,手也忒快了。

    一路鏖戰,周靖勢力如滾雪球般壯大,很快便將嚴遠等人逼得走投無路。

    嚴遠等人只能帶着僅剩的兵馬退守大寨,苦苦支撐,負隅頑抗。

    周靖思量之後,並未採取強攻,而是讓前來投奔的敵方頭領日復一日在陣前喊話,一遍遍說譚鵬的死是嚴遠等人下毒。

    如此熬了小半個月,敵方寨中最終爆發內訌,一些頭領綁了嚴遠,開了大門,舉寨投降。

    大營中,周靖坐在主位,衆多頭領齊聚。

    嚴遠五花大綁,被嘍囉押了進來,看到那些投靠周靖的“叛徒”,不禁雙目噴火,恨得咬牙切齒。

    見狀,周靖立刻拍桌喝道:

    “敗軍之將,還敢張狂?”

    嚴遠扭頭看向周靖,自知絕無幸理,慘笑道:“成王敗寇罷了,左右不過是一刀,快快砍了我便是!”

    “想死,卻也沒有那麼容易!你害死譚鵬,將污水潑到我身上,快將其中緣由如實招來!”

    周靖冷聲喝問。

    “明明是你毒殺譚寨主,休要在此胡說!”嚴遠咬死不認。

    聞言,在場衆頭領怒了,紛紛叫罵起來。

    “無恥鼠輩,當真可惡!”

    “死到臨頭,還敢顛倒黑白!”

    周靖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安靜,隨後冷哼道:

    “我陳某一身好武藝,世人皆知,何需用這種下作手段。你若從實招來,我給你個痛快,不然有的是法子炮製你,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種就來,爺爺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嚴遠梗着脖子大叫。

    “不見棺材不掉淚!”

    周靖豁然起身,來到這人面前,並指朝他胸口穴位一按。

    嚴遠只覺胸口一麻,接着有一股奇怪的勁力竄入體內,遊走全身,登時生出骨子裏的瘙癢疼痛,難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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