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慢慢地撩開了屍體上蓋着的白布。
婦人走到屍體旁,當看到屍體的一瞬間,她身體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鶯兒,我可憐的女兒啊……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啊……”
仵作走到九孃的身邊。
“這下找到死者的身份,接着查下去也容易了。”
“一會將屍體小心的擡到擔架上,千萬別傷了屍體。”
仵作點點頭。“姑娘,不知道你住在什麼地方?”
“我剛剛來到這裏,住在前面的村子。我現在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暫時也沒有什麼事情,仵作也不好在留下九娘。
九娘拿着水桶,走到上游,打了兩桶水後,回到了家中。
芸汐坐在院子中,一副着急的樣子。
見九娘回來了,趕緊迎了過來。
“九娘,你是去幹什麼了?”
“我去河邊打水,沒想到遇到了女屍,我簡單的看了一下女屍。”
“河邊發現的女屍嗎?”
九娘點點頭,芸汐一臉嫌棄的看着九娘打回來的水。
“九娘,這水是河裏的嗎?”
“當然,這村裏又沒有水井,不打河裏的水,打哪裏的水。”
“九娘,這河水可是泡過屍體
“這河水可是活水,從上游來的,屍體今早衝過來的。在說了,你就能保證這水井中的水乾淨嗎?”
芸汐說道:“九娘你說的有道理,我說不過你。”
這一天,九娘一直在大掃院落中的衛生,之前招兒送來一封信,要一個月後纔回來,九娘也做好了在這邊住一個月的準備。
夜晚,九娘和芸汐喫完飯,兩人坐在院子中。
兩個小凳子,一把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茶壺。
九娘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茶。“這河水真是甘甜,比義莊的井水好喝多了,看來以後義莊的水源,我們是要換換地方了。”
“這水我不想喝,想着就噁心。”
夜晚軍營中,君徹的侍衛從一邊走了過來。
“將軍,我已經找到了九孃的下落。”
君徹聽完九娘暫時的落腳點後,臉上帶着笑容。
“九娘,你休想逃離本將軍的手心。”
天亮後,九娘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她來到門口,看到有兩個衙役,正站在門口。
看到九娘後,問道“請問姑娘,你是不是昨日同仵作一起驗屍的姑娘。”
“是我。”
“姑娘,我們今日過來請你,是想讓你幫我們去看一下屍體。”
“好的,你等一下,我安排一下我妹子。”
九年回到房間中,看到芸汐還在睡覺。
九娘走到房間中,對着芸汐說道“芸汐,你醒醒。”
“九娘,怎麼了?”
“我一會要去一趟官府,我給你準備了喫的東西,你一會起來喫點東西。”
安頓好芸汐後,九娘跟着兩個衙役,一起來到了商曆城官府中。
商曆城比盛安城小了不少,官府自然也比盛安城小了很多。
進到官府中,仵作在門口等待着九娘。
“九娘,你來了,今天我想打開屍體的胸腔看一下,之前也沒有接觸過,在水中泡了這麼長時間的屍,我心裏有些拿不準備主意,請你過來幫我一下。”
進到官府中,兩人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停屍間中。
屍體就躺放在木牀上。
九娘問道;“我這次出來沒有帶工具,你的東西準備的可齊全?”
“都是齊全的,你放心吧!”
九娘問道:“昨日不是死者的家屬已經認了屍嗎?爲何今日還要開胸?”
“沒有查到什麼線索。根據死者家屬所說,她一直在家中刺繡,繡了不少的東西,失蹤的那日去賣繡品,之後就沒有回來。我剛剛也看了,死者沒有被侵犯的痕跡,而且死者手上帶的鐲子也在,應該不是搶劫。”
九娘惋惜的說道:“可憐這個姑娘了,年紀輕輕的,就遇到了這種事情,會不會是仇殺?”
“已經查過了,對方沒有仇人,在村中爲人比較老實,很少與人結怨。”
“那就只能打開胸腔,看看還有別的線索嗎?”
兩人做好開胸前的一切準備,拿出手術刀劃開了屍體的胸口,雖然屍體的皮肉已經被水泡的發軟,但胸骨依然堅硬,拿出擴拆工具,艱難的打開了胸骨。
屍體的內臟被泡的發白,一點血跡也沒有,輕微的碰觸內臟,內臟便裂開一道細微的傷口,按下一個小坑洞。
仵作抱怨的說道
“屍體,成了這幅樣子,還怎麼檢查?胸腔內的血液都被水泡沒了,就算有線索,也早就消失了。”
九娘用刀劃開死者的肺部。肺泡被水泡後,有很多的水泡,看不出之前的死亡徵兆。
“就這肺泡,都泡成了這幅樣子,沒辦法檢查了。”
這時一股臭味從肺泡中傳出來,仵作皺了一下眉頭。
“別查了,看來是沒有線索了。”
九娘沒有停手,她直接打開死者的胃部,此時胃部仍然有很多的積水,之前喫下去的食物,腐爛後與污水混合,依然看不出任何的有價值的線索。
“封上胸腔吧!泡的時間太長了,什麼也看不出來。”
兩人將屍體簡單的整理,因爲皮肉已經沒有任何的彈性,沒有辦法在做縫合,只能簡單的放置好內臟,關上胸腔。
兩人來到外面,看到前面有一個衙役,正着急的往這邊走。
看到仵作出來後,對着仵作就說道:“仵作,大人讓我過來問,可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查到什麼線索,大人那邊呢?”
“也沒有,現在死者的家屬,正在大堂上,等待着驗屍結果,大人也在等。”
九娘看着仵作說道:“我們去看看吧!”
在仵作的帶領下,九娘來到了大堂上。
商曆城的王大人,正坐在官椅上,看着下面死者家屬哭泣着。
仵作走到大堂上,對着王大人施了一禮。
“大人,這是驗屍報告。”
說完將剛剛驗屍手冊放到了案臺上。
死者的家屬看向王大人,交集的等待着結果。
九娘這時向着死者家屬看了過去。
一行三人,坐在板凳上的婦人就是死者鶯兒的母親,身邊有兩個年輕一點的男人,都二十多歲,從穿着來看,只是普通的村民,臉上看上去有些稚嫩不想成過親的模樣。
其中一人眼神緊張,低頭小聲的安慰着婦人,另一人也是一副緊張的模樣,死死的盯着安堂上的演示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