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了營生,以後怎麼生活啊……”
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
九娘這時直接說了一句,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難道你們想一輩子靠着賣身生活嗎?一輩子被那些男人欺負。”
看着這些女人都低下了頭。
“官府已經找到你們所有人的賣身契,如果你們想要重新生活的,可以找我拿回你們的賣身契,如果不願意從良的,可以在去別的地方繼續這樣生活。”
其中一個女人小聲的說了一句。
“如果我們拿回賣身契,以後我們該怎麼生活?”
九娘聽到她的聲音,說道;“現在官府準備建立一個非常大的作坊,每日紡線織布,每個月可以定時拿到錢,官府也會給你們提供住處。”
聽完九孃的話,這些人切切私語、
“我之前就一直在家中織布,後來被父親賣到青樓,我願意去。”
“我什麼都不會,一直被養在青煙樓,我去了能幹什麼?”
九娘說道;“不會的可以跟着老師傅學,只要有心沒有什麼是學不會的。你們還有一條選擇的餘地,就是由官府出面,找個男人嫁出去。”
女人們再次議論起來。
“我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男人敢要我們,我們早已經髒了身子。”
看到他們的樣子,九娘也能感覺到他們的可憐之處。
“會有人不嫌棄你們的。”
“那們選後面的路,如果真的有男人肯選我們,我們願意從良嫁人。”
“好,官府正在準備爲你們建立一場招親,現在先要經過你們的同意,之後官府就開始着手辦理這件事。”
聽完九孃的話,這些女人馬上就高興了、
九娘接着說道:“這裏姐妹多,我就不一一通知了,這件事由你們傳達下去。”
“好的,我們都同意,保證完成這個任務,只是我們的賣身契什麼時候給我們。”
九娘看着這些女人,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未來要怎麼走。
九娘說道;“等到招親的時候,你們有誰有了人家,我自然會將賣身契交給你們自己,你們可以當着未來的夫君,當面銷燬賣身契。如果沒有找到人家的,等到作坊建起來後,大家願意留在作坊工作的,我們自然會將賣身契交給你們。”
這時一直坐在一邊的胭脂說話了。
“我什麼都不想做,但我能養活我自己,請將我的賣身契還給我吧!”
看着面前,一副風情萬種的女人,九娘從她樣子上,已經看出她已經習慣了在男人之間穿梭,九娘怕她走了彎路。
對她說道:“你是胭脂?”
女人沒有回到,歪着身子,靠在一邊的石桌上。
“胭脂,你準備以後怎麼生活。”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吧!如果你們不肯給我賣身契,我可以自己贖回來。”
說完一副不可一世的漂了九娘一眼。
一邊茉莉也說道:“我的賣身契也可還給我了,我也可以養活我自己。而且不用靠男人,不想有的女人,沒了男人活不下去。”
茉莉說完戰起來,走到九娘身邊。
九娘看着茉莉,感覺茉莉說的非常對。
她對着周圍的女人說道:“大家其實也可以像茉莉一樣,不靠男人,不靠別人,而是靠自己的手藝。”
其餘的女人說道;“我們怎麼能和茉莉比,當初媽媽最得意的就是茉莉,請了很多的師父,交給茉莉各種的本事,這些我們都不會。”
胭脂的丫鬟這時說道;“你會的那些東西,我們小姐也會,沒有什麼好炫耀的。”
“是,我們不會的,你們小姐也會,勾引男人,誰比的過你們小姐啊!”
丫鬟的臉色都氣青了。
胭脂這時說道;“你不是靠男人,你是取悅男人。”
九娘這時直接說道:“難道你們感覺之前的身份,讓你們感覺自己非常高貴嗎?在這裏互相指責,難道就沒有一點的廉恥嗎?”
胭脂聽完九孃的話,直接說道:“你身份高貴,可以站在這裏說我們這些人沒有廉恥,你高高在上,怎麼能體會到我們這些人,被家人賣到這青樓,所承受的痛苦?”
說這胭脂直接將衣袖撩了起來。
“看到沒有,這都是那些男人給我燙的。對,我們這些人,是讓你瞧不起,那又怎麼樣?我們靠的是自己,不像你,靠着顯赫的家世。”
九娘看着胭脂,才知道,她表面堅強的外表下,其實掩藏着深深的痛苦。
如今聽完胭脂的話,九娘怎麼能不感覺身處。
九娘說道:“我身上的傷,不比你們少。我之前只是盛安城義莊的一個看守,每日守着屍體度日,之前我也曾喫不上飯,你們可曾喫過死人的東西,可曾親手拋開一具屍體,可曾檢查屍體的每個部位?”
九娘訴說着自己的身世,那些女人聽着九孃的話,明顯有些震驚。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一個看似高高在上的女人,居然經歷了比他們還多的傷害。
九娘說道;“你們身上的疤痕,我比你們重十倍,你們可曾被人砍的皮開肉綻,可曾被蠱蟲附在身上,滿身疤痕,日夜承受蠱蟲在身體中的撕咬?你們可曾被利劍穿身?可曾幾次遊走於生死之間?”
他們靜靜的聽着九孃的話。
九娘說完後,看着那些女人。
“我們這些女人,活在這世上,會比男人難一百倍,一千倍,但我們不能放棄自己,我們要靠自己活着,而不是那些男人。我們有自己的尊嚴,廉恥。就算身處青樓那種地方,賣身又如何,我們有自己的尊嚴,我們要靠自己維護。”
其餘的女人紛紛的附和到。
“對,我們要爲自己而活,我們要爲自己而活,我們要找到我們自己的尊嚴。”
之前他們總感覺這些官府中人,高高在上的,鄙視他們這些生活在最低層的女人。如今聽了九孃的話,他們才知道,最起碼,自己從來沒有喫過死人的東西,沒有和死人睡在一起,更沒有承受過九娘承受的那些傷害。
此時九娘不知道,君徹已經來到了百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