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猛踩剎車,車子猛的停下。
兩個人的身體慣性的向前衝,幸好都繫了安全帶,否則非被甩飛出去不可。
認屍!
葉晚星跳河了嗎?
霍言的心像被一根細長的針,猛的紮了一下。
疼得一陣痙攣,有那麼一瞬間心好像都跳不動了。
沈丘看着渾身冒着寒氣,臉色鐵青的霍言,小心的安慰道。
“先生,只是疑似,也許並不是葉小姐。”
霍言什麼也聽不進去,油門嗡嗡響,車子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沈丘下意識抓緊了扶手,閉着眼不敢看外面疾馳而過的風景。
霍言沒有報失蹤案,是沈丘託在警局的同學幫忙留意的。
城南河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有稀稀拉拉幾個夜跑的人,在現場圍觀。
霍言下車後,不管不顧就往現場衝。
沈丘剛下車,顧不的發軟的雙腿,跑上去攔住他。
“先生,你別去,我去,萬一讓人認出你來,被傳出去,我們很難解釋。”
沈丘跟了他四年,知道聲譽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有多重要。
他可以不在乎,可是他每次任性,都是他身後的團隊日以繼夜,爭分奪秒的在幫他善後。
“讓開。”霍言生氣的暴吼。
“那先生戴上帽子。”
沈丘立馬從口袋包裏掏出帽子,遞給他,還有墨鏡。
霍言極不情願,可還是戴上了,大步流星的朝現場走去。
“屍體在哪兒?”霍言沉聲問着,聲音莫名沙啞。
“在那邊,屍體在水裏泡太久,被魚啃食,先生,你要做好心裏準備。”沈丘的警察朋友再三提醒,轉頭又問沈丘。
“當然不是,這是我一哥們,妹妹失戀離家出走了,他着急,你別瞎猜。”沈丘矢口否認,他是絕不會讓任何負面新聞纏上霍言。
其實他根本就不想找葉晚星,可霍言爲了那個女人就像中了邪,不找到遲早也要出事,所以人最好還是控制在他們手裏比較安全。
“老言,你慢點。”
沈丘跟在後面,提醒着,故意叫他老言,很隨意,很普通的的稱呼,免得引起大家的懷疑。
霍言什麼樣聽不進去,越走越快。
他的心就好像被扔在了福爾馬林裏泡着,不盡快確認屍體,他會連呼吸都麻痹的。
屍體被水泡得發脹了,面部,還有身體都有被魚類啃過的痕跡,渾身都散發着一股難聞的腐臭味兒,沈丘還沒走近,聞到那個臭味,加上剛纔車速太快他還暈着,再被這麼一刺激就在沒忍住吐得稀里嘩啦。
可霍言卻徐徐蹲在屍體前,此時不像一個認屍的人,更像是一個在屍體上尋找蛛絲馬跡的老刑警。
“給我一副手套。”他冷聲吩咐着。
旁邊的警察愣了一下,看他如此沉着冷靜,動作熟練還以爲是那個分區調來的刑警,順從的把手套給了他。
其實霍言去年爲了出演一個刑警的角色,跟着刑警隊學習訓練了一個月,屍體也見過不少,比這更噁心的屍體他都見過。
他熟練的戴上膠皮手套,忍着惡臭,扒開了屍體的頭髮。
此時此刻他多想,這一切只是他出演過的一場戲。
導演一喊咔,一切就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