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他是怎麼能從那麼窗明几淨的大房子裏搬過來忍受這裏的狹窄,簡陋,和一股子怎麼散都散不去的黴味兒的。
“你先做會兒,我鍋裏熬了粥,你喫點。”
霍言一點兒都不着急,直接進廚房給她盛粥去了。
葉晚星無語的恥笑了一聲,站到廚房門口慵懶的倚着牆,漫不經心的看着這個在廚房裏忙來忙去的男人。
他不僅煮了粥,還做了些小菜。
有誰會想到在聚光燈下光鮮亮麗,清冷矜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既然是這樣一個燒得一手好菜,煲的一鍋靚湯的居家型暖男?
可這就是從前的霍言,沒有走進演藝圈,沒有成名之前,他就是一個眼睛裏只有她的男人。
不經意想到從前,葉晚星失神的溼了眼眶。
再清醒時,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豎起了全身的刺。
“霍言,你是不是有病呀?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妹妹是怎麼死的?
你以爲你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幾場深情不移的戲,我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究竟我妹妹在你眼裏算什麼,你才能這麼若無其事,理直氣壯的對她的姐姐不斷示好?
想幹什麼?想泡我,想讓我繼續像我妹妹一樣當你的玩物?你真是太可笑了,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強大的自信,讓你這麼自以爲是?”
葉晚星一邊說着,一邊把他端上桌子的小菜,一碟一碟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霍言看着被她丟進垃圾桶的菜,心如針扎。
但依舊笑着,沒有生氣。
比起他曾經對她的傷害,這些算得了什麼?
霍言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個眼神格外複雜。
他說完就朝房間走去,不爭不吵,也不生氣。
葉晚星就感覺自己那麼激動,那麼賣力的一拳頭,就好像一下子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對對方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疼的卻是自己。
“你看看,這是我根據曉東對當時的回憶描述,畫得畫像,很有可能畫的不好,也不準,我把曉東的話錄了音,如果你覺得有必要,你可以自己試着畫一張,然後我們兩張畫像比對一下。”
霍言很認真的說着,不帶任何情緒,就是單純的在說事情,單純的在爲找到孩子兒努力。
葉晚星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接過畫像仔細看了一眼。
不得不說,霍言的畫像畫得真有夠爛的。
除了能面前認出來是張人臉,還能看出什麼?
她盯着畫像,眼神裏露出毫不加掩飾的鄙夷。
霍言卻會心的笑了,他是故意的。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畫功?
她的養父小時候很疼她,也很用心的培養她。
三歲起送她學畫,五歲跳芭蕾,學鋼琴。
如果她的養父沒有因爲車禍去世,她應該會過得很幸福。
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自己只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兒。
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姐。
他也在祕密的派人去查,她姐姐的下落。
但她們似乎做好了周全的計劃,姐姐被藏得很好。
這樣也好,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葉晚星還活着。
如果她願意,他可以永遠用葉繁星的身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