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自己的光嗎……

    楚月暗暗思索着鄧韻所說的話,怔了會兒後,卻在幡然間茅塞頓開,似有頓悟之處。

    這一路走來,她不再是隻抱有一腔孤勇,反而是有了許多放不下的羈絆和牽掛。

    但正因如此,她時而也會瞻前顧後。

    思慮多了,夜也就長了。

    容易遭遇瓶頸期,無端的作困獸之鬥。

    楚月沉吟了半晌,勾脣淺笑:“弟子定會銘記鄧執事今日之言。”

    兩人邊走邊聊,相談甚歡。

    “你這孩子,悟性很大,潛力也無窮,也沒人知道,你究竟還能爆發出怎樣的奇蹟。”

    鄧韻舒出一口氣,欣慰地看了眼的楚月,鄭重地說:“但我知道,你不是困於一隅之地的人,這看似輝煌的神玄,也不是適合你大展拳腳的地方,五年前,我看你在這栽了跟頭,五年後的今天,我希望你能一展宏圖,走向更高的地方。”

    “五年前……”

    楚月低聲輕喃,隨後神采飛揚的笑:“鄧執事所言極是,人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的,因爲第二次倒下的時候,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神玄學院的後山很空曠。

    楚月一面說,一面看向佇立於後山更顯威嚴的百層鎮妖臺!

    鄧韻擡頭看了看突然灰濛濛的天,滿口苦澀地道:“你看,這神玄的天,要暗了。”

    楚月仰頭看去,發現天色漸暗,好似黑雲欲襲,風雨將至。

    “阿月。”

    鄧韻說道:“我從小就在神玄生活、修煉、成長,神玄就是我的家,我落葉歸根的地方,我始終敬畏於神玄,但我清楚,神玄有負於你,你無需擔負神玄重責。”

    “你還年輕,人生還很長,也不用讓神玄成爲你的累贅。”

    “……”

    這一路,鄧韻與她苦口婆心的說了許多,如千叮萬囑的長輩。

    一炷香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她和鄧韻抵達寒月峯的山腳下。

    兩人分道揚鑣,楚月再乘坐青鸞靈鳥回到寒月峯。

    楚月坐在青鸞靈鳥的脊背,在狂風中掠過,腦子裏不由想到神玄學院的奇怪。

    “學院禁地,掌教使,道碑,朱雀。”

    冷風呼嘯,楚月躺下來看着天穹自言自語。

    學院禁地不說,道碑之下關押的朱雀,卻沒有人知曉。?

    聖獸朱雀,象徵着平安,福瑞,在獸族之中也是極爲強大的,何至於會被關在道碑。

    至於上一任掌教使的事,也從未聽人提及過。

    但不論掌教使如何,鄧韻明裏暗裏都是在提醒她,學院禁地充斥着危險!

    青鸞靈鳥停在寒月峯上,楚月輕鬆躍下,平穩着地。

    “孃親!”

    小寶抱着小奶獸屁顛屁顛走過來。

    楚月看了眼旁側還在修煉的冷清霜等人們,頗爲無奈得很,隨即蹲下身子將小寶抱起。

    “雲爺爺呢?”楚月問道。

    小寶搖頭如撥浪鼓:“雲爺爺還沒有回來,不過派人來峯上傳話了,說讓我們不用等他,我們先喫。”

    楚月聽到這話,便知雲鬣又在學院的其他地方折磨人折磨到不想回來了。

    估計要不是怕他隨身攜帶的生死戰書,早就被人趕了出來。

    楚月抱着小寶回房,小奶獸突地躍到了地上,梗着脖子看楚月,抓了抓楚月的裙襬,“孃親、”

    小奶獸抓着裙襬往一邊用力,楚月便跟着小奶獸往前走。

    就見小奶獸來到櫃子面前,兩隻小爪子打開了最底下的抽屜,竟全都是小魚乾。

    “好喫。”小奶獸舔了舔嘴,“小幽喜歡喫。”

    楚月微愣,喜歡喫小魚乾的,那不是貓嗎?

    “哪裏來的?”楚月問。

    “孃親,這是小青叔叔喂貓的。”小寶說道:“但是小幽很喜歡!”

    楚月看着兩個小毛孩,卻是哭笑不得。

    她走開了一會兒,小奶獸竟藏了一抽屜的小魚乾。

    而且,萬世神獸不是挑食嗎,還喫小魚乾這玩意兒?

    “小幽要天天喫!”小奶獸睜着晶亮的金色眼眸:“比鐵疙瘩好喫。”

    說着,小幽又拿了一條小魚乾來啃,神農空間的破布嘆道:“萬世神獸跟着你,已經淪落到喫魚乾了。”

    楚月:“……”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月兒,慕笙送來了請帖。”

    冷清霜道:“北洲慕府的大公子慕驚雲來了,慕笙宴請學院諸位,款待慕驚雲。”

    慕驚雲。

    大舅舅。

    楚月眸中光芒閃過,走來打開了門,“慕驚云何時來的?”

    “就在方纔。”冷清霜問:“我怕是鴻門宴,要去嗎?”

    楚月緊眯起了眸子,看向了冷清霜手裏的請帖,嗓音凜冽了幾分:“慕祭司親自邀約,當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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