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鬣的表情一言難盡,心情複雜的惆悵了很久。

    過了會兒。

    雲鬣腦子裏有靈光乍現,轉念一想就立即釋然了,哼唧唧的說:“連帝尊都記錯這種事,也只有老夫的徒兒能幹得出來。”

    楚月嚥了咽口水,嘴角猛抽,扭過頭生無可戀的看着蠢蠢欲動的雲鬣。

    她嚴重懷疑,幽閣的鴻門宴一旦結束,雲鬣就要去找賀雄山嘚瑟這沒由來的事了。

    楚月無奈地看着活寶似得老人,忙不迭地道:“師父,這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而且,衝動是魔鬼。”

    雲鬣哼了幾聲,一副驕傲自豪的樣子,對於徒兒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楚月極爲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卻說盛宴正中央,一道犀利逼人的目光看了過來。

    楚月下意識的擡起眼簾,望了過去。

    但見掌教使前側的幽冥三十六煞弟子裏,爲首的斷耳女子,凜然而立,正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她,脣角似勾未勾

    與楚月相視之際,女子瞬間冷漠如霜,宛若對待不足爲提的螻蟻,徹底的忽視掉楚月般,移開了視線。

    楚月不以爲然,慵懶的如貓兒,擡起的手輕撫了撫鳳尾蝶。

    “樓掌教,幽冥弟子也要參與百層鎮妖臺的試煉嗎?”

    在座的神玄元老裏,蔚元老疑惑地問。

    樓掌教與慕笙、宋青山對視一眼,便道:“這次的百層鎮妖臺和往常不同。”

    “何處不同?”其他元老問道。

    樓掌教捋捋鬍鬚,徐徐道來:“衆所周知,每隔五年,神玄學院都會開啓‘玄祭‘,讓神玄學院的弟子們,來傳承到尚未覺醒的靈獸。”

    宋青山道:“這次樓掌教、慕祭司和我討論過了,玄祭之日提前,和百層鎮妖臺試煉一同開啓。”

    “開啓之時,幽冥弟子一併參與。”慕笙說道。

    衆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楚月皺了皺眉。

    不知爲何,聽到樓掌教、宋青山等人的談話,她想到了道碑內滿懷罪惡的朱雀,甚至還有學院禁地桃花源裏的前任掌教使。

    哪怕她未曾見過桃林裏的那位,但自從離開桃花源後,便時而記着。

    “玄祭之日,晚輩定會傳承到神聖之獸,更好的助力我院,在北境拔得頭籌。”斷耳女子揚聲道。

    其餘幽冥弟子,紛紛低頭抱拳,異口同聲:

    “晚輩定會助力我院,在北境拔得頭籌,揚我院之光!”

    “……”

    衆人之聲,震耳發聵,彰顯着神玄的氣勢,令這黑夜爲之一顫。

    掌教使很滿意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幽冥弟子,點了點頭。

    慕笙笑了笑,忽而指向楚月,說道:“諸位現身學院和武道,日夜修煉,可知這位是誰?”

    慕驚雲看着慕笙不悅的皺了皺眉。

    楚月從容不迫,好整以暇,微歪着頭,戲謔地看向了斷耳的女子。

    斷耳女子笑道:“斬星榜三葉楚月,近來名聲大噪,玩得一手好斧,乃我院境內玩斧的第一人,如此優秀,大名貫耳,誰會不知呢?”

    說到這裏,女子脣邊的笑意漸濃,眼神意味深長,端詳着楚月臉上的每個細節。

    末了,女子直視楚月的眼睛,邪佞地說:“葉師妹,久仰。”

    楚月鎮定如初,不疾不徐倒了一杯酒,漫不經心飲下一口,再將酒杯放下,發出沉悶有力的響聲,擡眸之時目光駭然似是亂了風雲,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道:

    “晏師姐,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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