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鮮卑兵馬來自於俊靡城,卻又並非拓跋氏所派。

    他們,正是慕容氏突襲糧道的兵馬。

    爲首的大將不用說,正是慕容霸。

    慕容霸挺槍殺向宋老生,宋老生連忙舉刀迎接。

    兩人翻翻滾滾大戰二十多個回合,宋老生漸漸刀法散亂,眼中露出驚慌之色,他咬咬牙,虛晃一刀,往後退走。

    “殺!”

    見自己的兄長擊破敵將,慕容恪果斷下令兵馬出擊。

    一時之間,戰馬奔騰,慕容氏的士兵們各持兵刃,殺向運糧隊。

    運糧隊見狀,心中驚慌,稍微抵抗了一下,便一鬨而散。

    宋老生見自己的兵馬潰敗,看了慕容恪和慕容霸一眼,眼神當中盡是憤怒,但他不敢久留,跟着自己的人馬敗退而走。

    “三弟,這呂布軍未免也太膿包了吧?這點兒本事還敢來幽州撒野?”

    慕容霸擊敗宋老生之後,志得意滿,對慕容恪說道。

    慕容恪搖搖頭說:“呂布,世之虓虎,不可輕視,這運糧隊雖然不堪一擊,但是他麾下猛將衆多,不能麻痹大意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慕容霸看着慕容恪,問道。

    “收拾糧草,立刻出塞!”

    慕容恪眯縫着眼睛,下令道。

    隨着慕容恪的命令,士兵們開始搬運糧草。

    但是,當某一位士兵誤將一個裝糧草的口袋劃開時,裏面滾滾而出的並非米粒,而是一抔抔黃土。

    “不好,中計了!”

    見此情形,慕容恪和慕容霸都吃了一驚。

    同時,一股龐大的危機感籠罩在兩人心頭。

    隆隆隆!

    隆隆隆!

    隆隆隆!

    就在這一念之間。

    青石峽兩側,同時響起了沉悶的馬蹄聲。

    他們的前方,宋老生去而復返,他的身側,此時跟着一位手持魚鱗長刀的矍鑠老將。

    此人,鬚髮如雪,長刀如霜,正是猛將魚俱羅!

    而在慕容恪等人後方,也有一支騎兵靠攏,爲首之人,白盔白甲,白袍白馬,手中一杆銀槍,正是呂布新招的猛將——高思繼。

    “鮮卑胡奴,老夫在此等候多時了。”

    魚俱羅提刀上前,目光如劍,直刺慕容恪和慕容霸二人。

    事已至此。

    慕容恪、慕容霸兩人心知避無可避,當即,對視一眼,心中決然,立刻率領兵馬發動進攻。

    慕容霸殺奔魚俱羅和宋老生兩人,慕容恪轉過身,朝着高思繼殺奔而去。

    刷!

    刷!

    刷!

    待慕容恪殺到跟前。

    高思繼不慌不忙,一連攻出三招。

    這三招槍法,快絕!奇絕!霸絕!

    慕容恪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哪裏見過這等槍法,頓時之間便手忙腳亂起來。

    而高思繼三招使得慕容恪陷於頹勢,隨後,他加緊攻勢,一道道槍影縱橫,把慕容恪徹底壓制。

    另一邊。

    慕容霸與魚俱羅和宋老生也在混戰。

    慕容霸身爲慕容氏武力最強之人,其實力自然是不錯的,但是此時此刻,他遇上的卻是魚俱羅和宋老生二人。

    這兩人,本就是師徒。

    一身武學相輔相成,能夠互相融會貫通。

    慕容霸與之對戰,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打二,而是更加難纏的一打多。

    久而久之,慕容霸攻勢減弱,慢慢的只能防禦自身,不能有絲毫的寸進。

    鬥了四十幾個回合。

    在魚俱羅的長刀翻飛之下,慕容霸還在勉力支撐。

    但是加之宋老生在旁輔助,慕容霸漸漸不能抵擋,又鬥了六七回合,慕容霸終於招架不住。

    此時,他突聽得背後慕容恪發出一聲大叫,心中慌亂,魚俱羅瞅準機會,擡手一刀,將慕容霸砸下馬去,幾個士兵齊上,將之生擒活捉。

    至於高思繼和慕容恪一方,慕容恪此時已經被挑落下馬。

    剛纔那一聲慘叫,便是慕容恪被高思繼刺中肩頭時所發出。

    兩位主將被擒,慕容氏其他兵馬自然是被生擒殺死無數。

    魚俱羅和高思繼匯合,兩人共同將俘虜統一管理,往俊靡城緩緩行去。

    魚俱羅、宋老生、高思繼都是呂布新提拔的猛將,此番初次出戰,當然是想要立下大功。

    所以,他們打定主意,不想殺死敵人,反而要生擒敵將。

    因此,慕容霸和慕容恪兩人,反倒要感謝魚俱羅和高思繼幾人。

    掌着得勝鼓,行軍兩三天,大軍回到了俊靡城中。

    呂布見生擒了兩員敵將,但是現在卻無暇顧及,只是將兩人扔在大牢當中,等待日後再做處置。

    至於呂布目前,則把自己的目光投在了南邊的徐無城方向。

    ……

    徐無城。

    拓跋燾、拓跋宏正在和公孫瓚對峙。

    此時此刻,他們卻減緩了攻擊的態勢,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幾天的一條謠言上。

    “將軍,乙瑰將軍回來了!”

    城主府邸中。

    一名親兵向拓跋燾稟報。

    這幾天,各種謠言亂飛,把拓跋燾和拓跋宏弄的焦頭爛額。

    此時,出去探查情況的乙瑰終於歸來,拓跋燾立刻讓他前來彙報情況。

    “臣,乙瑰拜見主人!”

    乙瑰風塵僕僕,進了城,沒有休息,卻直奔城主府。

    他翻身下馬,朝拓跋燾和拓跋宏行禮。

    拓跋燾揮揮手,對乙瑰說:“說說你探查到的情況!”

    乙瑰臉色黯然,低聲說道:“單于在俊靡城被呂布擊敗,應該已經去世了。”

    “此言當真?”

    拓跋宏緊緊握着刀把,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兄弟莫慌!”

    拓跋燾拍了拍拓跋宏的肩膀。

    然後,他轉過身,再問乙瑰:“還探聽到什麼情況?”

    乙瑰回答說:“聽聞爾朱榮歸降呂布,如今率領軍馬,朝徐無城殺來。”

    “爾朱榮這個逆賊!”

    拓跋宏罵了一聲。

    隨後,他轉過身,看向哥哥拓跋燾,問道:“兄長,我等如今腹背受敵,該如何是好?”

    拓跋燾皺起眉頭,沉思片刻,猛然,他的眼中爆發出一絲精光,口中說道:“兄弟,你還記得大哥走時,給我們留下的一封書信嗎?”

    “那一張羊皮書信?”

    拓跋宏連忙問道。

    拓跋燾說:“快快將書信取來,我等也許有救!”

    拓跋宏聞言,立刻跑進後堂,在書房當中的一個木匣中取出一份羊皮書信。

    這是拓跋珪前往俊靡城時所留,說情勢危急之時可以打開。

    把羊皮書信拿到正廳,拓跋燾和拓跋宏將之緩緩打開,羊皮書信上並沒有寫太多內容。

    上面只有兩個字——范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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