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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這裏本來就是他的家。

    “我沒那麼說。”夏以姝小聲辯解,“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不過是寄人籬下的一個契約妻子,又有什麼理由在這裏,以女主人的氣勢對他咄咄逼人呢?

    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一點可悲,頓時別過臉去,不發一言。

    “你告訴我,昨天下午你去哪裏了?”當付言聲從成宇那裏聽到這件事,他承認自己有一瞬間的失控了。

    儘管他不願意相信,但是必須要在夏以姝這裏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他纔會放心。

    夏以姝頗感意外:“你爲什麼要問我這件事情?”

    “所以你是真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了?”看夏以姝沒有否認,他再也按耐不住了。

    “我有必要和你報備嗎?”夏以姝聽他這麼說,感到非常的不適。

    付言聲似乎變了很多,具體變了哪些她也說不出來,隱隱約約覺得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一些轉變。

    “他一定是對我厭煩了,於筱回來以後,他就想着要和我離婚了。所以最近都對我兇巴巴的。”她腦海當中莫名其妙的蹦出了這個念頭。

    並且還非常的堅定,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付言聲即便再聰明,也根本想不到夏以姝是這樣想的。

    看到她默不作聲,他誤以爲她是心虛了:“夏以姝,我們兩個人之間簽訂的協議,希望你能記住,不要帶着付太太的身份四處招搖。”

    意思是記住自己付太太的身份,和異性之間保持距離。

    而夏以姝卻認爲他是在提醒自己只是個假貨,別跑出去給他丟臉。

    她笑出了聲,自嘲道:“是的,我和你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我一個窮人哪裏配得上現在所擁有的?”

    她以爲付言聲和一般的有錢子弟不一樣,他善良,彬彬有禮,不輕視她。

    可是,現在他的這一番表現,已經讓她徹底涼透了心。

    “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螻蟻一樣苟且偷生,只有在對別人有用處的時候纔會好過一點,等到沒有一點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會被別人無情的踢開。”她嘴角是笑着的,可是看起來卻那麼悲傷。

    付言聲見過不少大場面,一直都是泰然自若,可是這個女人讓他一次又一次地亂了心。

    “你說什麼呢?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懊惱極了。

    “付言聲,我們離婚吧。”她朗聲道。

    他捏着她的肩膀:“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們離婚吧。”夏以姝平靜地說,“付言聲,你和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利益關係了。你的公司不需要我,而我,也會利用閒下來的時間好好照顧我母親的。”

    “我只當你喝醉了。”付言聲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這份協議只要我沒同意,它就永遠不可能失效。”

    說完,他徑直離開了公寓。

    夏以姝呆若木雞:“難道我連爭取自由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麼?付言聲,你不愛我,爲什麼還要折磨我?”

    劉祕書從後視鏡看到自家老闆頹廢的樣子,像是一隻被霜打過的茄子。

    他跟了付言聲九年,上次見他這個樣子,還是他父親剛離世的時候。

    知道他心情不好,劉祕書小心謹慎,生怕再惹他不痛快。

    “劉祕書,幫我去查昨天希爾頓餐廳下午的監控。看夏以姝見了什麼人,待了多久,分毫不差地報告給我。”付言聲開了口。

    “是。”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男人,能讓你和我這麼幹脆地提出離婚。”他以爲剛纔夏以姝閉口不提昨天那個男人,一定是在維護他。

    再加上成宇那句火上澆油的“嫂子估計是把你綠了”,說不在意是完全不可能的。

    即便他現在後知後覺,自己剛纔對她的確是有些粗魯,但是他仍然很憤怒,氣她爲什麼這麼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叮鈴鈴。”夏以姝看到來電顯示,平復了一下心情,使得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勉強。

    “段師兄。”

    “夏夏,我昨天和你說的那個教授有消息了,他下個月會來我們醫院做講座,到時候我會想方設法見他一面,把你媽媽的病歷拿給他看。”段奕霖欣喜地說。

    夏以姝也變得激動起來:“真的嗎,那太感謝你了,師兄,這個週末我請你喫飯。”

    段奕霖笑道:“昨天才請過,再請的話,我都不好意思了,何況這八字還沒一撇,我也只是聽說這位教授參與了美國的一項抑癌藥物的研發,實際情況如何,還需要我再去打聽打聽。”

    夏以姝不住地感謝:“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感謝師兄爲我媽媽做的那些努力,你永遠是我們的恩人。”

    “好了好了,你再誇下去,我就該飄了。那我先去忙了,有什麼事情你隨時喊我。”段奕霖囑咐道。

    “知道了,師兄,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再見。”

    前段時間她陪林書函去做體檢,遇到了在神經外科工作的段奕霖。

    他是她們兩個人大學時期醫學院的學長,現在一邊讀研一邊實習。

    得知了夏以姝媽媽的病情,他想起前段時間院長說過的一位教授很專業,就和夏以姝談起了這件事情。

    所以她昨天下午一直都在和段奕霖討論母親的病情。

    至於付言聲剛纔的質問,夏以姝還以爲他暗地裏派人跟蹤她。

    不過接到了段師兄打來的電話,她內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了不少,剛纔的不愉快似乎也沒那麼嚴重了。

    “只是大學時期的學長?沒什麼其他的關係了嗎?”付言聲看着劉祕書派人整理的資料,有點不相信。

    劉祕書則是很認真的態度:“是的付總,包括他身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太太的事情。”

    可他們兩人如果真沒什麼事情,爲什麼她剛纔要對自己說那樣的話?

    再說了,兩個人私下見面本來就不合適,他這麼做應該沒什麼吧。

    這時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夏以姝那張失望而又決絕的臉,心裏一陣酸楚。

    “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夏以姝。”他暗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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