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彷彿沒有聽到付言聲的呵斥一般,執意抱着夏以姝離開。

    付言聲眸子猩紅,邁開長腿緊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夏以姝的胳膊。

    “下來。”他緊緊盯着夏以姝的眼睛,聲音犀利而危險。

    “她受傷了,走不了。”司南也沒讓步,摟着夏以姝的手緊了緊。

    這一細微的動作沒有逃脫他的目光,“夏以姝!”他怒不可遏地低吼道。

    夏以姝生怕他喊自己的名字被仲建國聽到,無力又哀求地小聲說:“求你了,不要喊我的名字。”

    付言聲只覺得氣血上涌,看着夏以姝可憐巴巴的樣子,既懊惱又心疼。

    於筱紅了眼,死死盯着夏以姝:“不知羞恥的女人,大庭廣衆之下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被發現了還裝白蓮花。”

    他發了狠:“怎麼,你是怕你付太太的身份暴露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會丟下你不管了?”

    夏以姝瞳孔一震,“你在說什麼?”

    付言聲沒回答她,徑直伸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以一種擁抱的姿勢半摟着她,在外人眼裏,這三個人之間保持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

    “付總,如果你不想讓夏小姐陷入難堪的境地,請你放手。”司南注意到夏以姝臉上痛苦的神情。

    付言聲似乎聽到了一個最大的笑話,輕嗤出聲:“司總這是沒睡醒吧?你懷裏抱着我的妻子,還站在這裏指責我?”

    “你呢?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他說完回頭看着夏以姝。

    屈辱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半晌,她咬咬牙,“司總,麻煩你放我下來。”

    “可是……”

    “謝謝你。”她把頭埋得很低,“我跟他走。”

    司南最終彎下腰,慢慢鬆開了手。

    夏以姝腳尖觸地,劇痛自下傳上來,瞬間就沒了知覺,彷彿沒了腳一樣,整個人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幸虧付言聲眼疾手快,大手托住了她的腰背,順勢將她攬進了懷裏。

    周圍的人忍不住發出喟嘆:原來這不可一世的付大佬對女人還有這麼執着的一面啊。

    剛剛這場景,再眼瞎的人也能看出來付言聲對這個女人的在乎吧。

    “我帶你回家。”付言聲沒有理會閒言碎語,抱着她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場。

    “言聲……”於筱失控大喊,卻根本沒人理會她。

    司南攤開的雙手還殘留着她的體溫,他望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悵然若失,幾分鐘後,他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只要你平安快樂就好了。”

    仲建國心事重重地拍了拍司南的肩膀:“司南,剛剛那個女孩姓夏?”

    他驚了一下,難道,他認出夏以姝了?隨後他很平靜地問:“怎麼了?你認識?”

    他急忙否認:“沒,我就是問問,看起來她和盛宇集團關係不一般啊,哈哈。”

    司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再沒理會他。

    夏以姝老老實實窩在付言聲的懷裏,腳上的痛雖然斷斷續續,但是她沒有那會兒侷促了。

    只是,她可以感覺到身邊的這個男人很生氣,不是一般程度的那種生氣。

    剛纔疾言厲色的付言聲這個時候出奇的安靜,抱着她走出會場以後,天已經黑了。

    小伍守在外面,看到付言聲抱着夏以姝,急着上前詢問:“付總,夫人這是……”

    “開車回公寓。”付言聲開了腔。

    “好。”小伍沒再追問,替他打開車門。

    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手上的動作很輕,等到夏以姝坐好,他才長腿一邁上了車。

    整個過程安靜的很,大概行駛了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公寓。

    他抱着她上了樓。吳阿姨看到嚇了一跳,“先生,太太這是怎麼了?”

    “吳阿姨,給溫醫生打個電話。讓他帶着治腳傷的藥物來公寓一趟。”他吩咐道。

    夏以姝彆扭地說:“沒事的,沒必要讓溫醫生來,你幫我取一下急救箱,裏面有藥酒。”

    他沒說話,接下來的動作讓夏以姝傻了眼。

    他半蹲在她的面前,然後一手握住她的鞋子,輕輕地脫了下來。腳踝處已經腫的不成樣子,整隻左腳就和嬰兒的胖腳丫一樣,看起來又慘又滑稽。他正打算先替她擦點藥酒緩解疼痛。

    這時候夏以姝腦海當中突然想起古代女子不能隨便裸露玉足的風俗,這隻能是給最親近的丈夫看。

    她臉瞬間紅的快要滴血了,“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說着就要伸手去拿他手裏的棉籤。付言聲突然大聲地兇了她:“你別亂動了,都腫成這個鬼樣子了,還逞什麼能?”

    她頓時把手縮了回去,他蹙了蹙眉,接着捏着沾了藥酒的棉籤,輕輕地擦拭着腫成小山包的腳踝。

    夏以姝卻沒有感覺到疼痛了,看着小心翼翼的付言聲,她目光柔和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溫醫生趕過來了。

    查看了她的患處,表示傷的還是嚴重的:“抹藥酒只是緩解疼痛,還要冷敷加上口服消炎藥,這樣才能達到消腫的目的。”

    “夏小姐這幾天暫時不要走動了,不然關節受損更嚴重。”溫醫生囑咐道。

    “辛苦了,溫醫生。”她向醫生道了謝。

    付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溫少坤是他的高中同學,兩人關係一直很鐵,付家人有什麼頭疼腦熱,都會讓他來看,久而久之,倒成了他家的家庭醫生了。

    把溫醫生送走以後,付言聲看着夏以姝,夏以姝看着付言聲,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出奇的默契。

    “你說吧。”夏以姝說。

    “我有什麼好說的,今天的事情,不應該是你向我解釋麼?”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司南公主抱她的場景就浮現在他的眼前。

    夏以姝不知該怎麼解釋,現在想想,剛纔自己做的的確有點冒失了,只是那個時候她只想着趕緊離開,不願看到仲建國。

    哪知道被付言聲看在眼裏,就是她和一個陌生男人摟摟抱抱的場面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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