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篤定地說:“可是糖糖是我的孩子,這本來就是事實,沒有什麼可遮掩的。”

    “你……”她好像猜到了什麼,臉色突變。

    他顧不上和她解釋太多,“你先不要再糾結這些事情了,當務之急是儘快完成比賽。”

    別人看到付言聲這種別出心裁的方法以後也紛紛開始效仿。

    奈何自身條件不足,即便是當人形梯子,也很難摘到頂端的果子。

    反觀糖糖這組,她被託的高高的,小眼睛努力的在樹葉當中搜尋隱藏的果子,看到一個就興奮地指着,付言聲調整位置,糖糖順勢摘下,夏以姝負責接果子。

    全部流程一氣呵成,無論是一旁的工作人員,還是觀看直播的觀衆們,不由得被這三個人的默契程度驚到了。

    三個人分工明確,沒到一個小時,就裝滿了一個筐。

    再看看別人,不過才摘了半筐,而且質量也是大打折扣。

    上面更有許多難看的摔痕,一看就是竹竿敲打掉在地上摔壞的。

    經過三個小時激烈的角逐之後,糖糖一組以壓倒性的絕對優勢獲得了第一名。

    彈幕也逐漸偏離比賽,所有的喫瓜羣衆都開始討論起付言聲和這個新生代小童星的關係。

    這兩個人到底是真的有血緣關係,還是隻是單純的搭檔而已。

    獲得今天的第一名,夏以姝並沒有表現出太過興奮的樣子。

    她仍在回味付言聲剛纔說那句話的意思,再聯繫到觀衆們的反應,她腦海當中蹦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付言聲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回去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

    付言聲不是傻子,他可以明顯感覺得到夏以姝今天對自己的態度和昨天完全不一樣。

    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敵意。

    “今天晚上我們喫什麼呀?”他主動尋找話題,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她沒理睬他的問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你說,之所以你分到我們這組,是不是故意的?”

    “你猜到啦?”爲了這個位置,他可是動用了不少心思呢。

    “所以,池宴之所以被工作人員告知錯誤的時間,有完全都是你在背後策劃的咯?”她聲音帶着些許顫抖。

    對於她說的這些,他完全沒有否認,因爲這就是事實。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憤怒。

    付言聲解釋道:“因爲想和你們多接觸。”

    “多接觸?”她笑了,“恐怕是爲了討好糖糖,想要把她從我這個母親的身邊奪走吧。”

    他變了臉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她不怒反笑:“剛纔直播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目的就是把你和糖糖的關係曝光,然後利用輿論的壓力,逼迫我讓出糖糖的撫養權,對不對?”

    她以爲,這幾天付言聲的苦心孤詣,完全是爲了爭奪孩子。

    付言聲被她這一番話氣壞了,這個笨女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他哪裏想過要把孩子從她身邊奪過來,他只不過,只不過是想和他們母女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罷了……

    “夏夏,我覺得現在的你情緒有點兒不穩定,你應該冷靜一下。”他無奈地說道。

    “夠了,你不要再說這些花言巧語了。付言聲,我以後不會相信你所說的任何的話。”她剛纔在直播的時候,努力的壓抑着情緒。

    如果不是考慮到糖糖的感受,她是不會繼續陪他演戲的。

    “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騙你。”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了。

    “你自作聰明地把池宴趕走,然後藉機拉進我們之間的關係,目的就是爲了讓我放鬆戒備。”

    “池宴,池宴,爲什麼你總是張口閉口提那個池宴?”他也怒了,合着她生氣的原因就是知道了自己使用手段代替了池宴的位置。

    她竟然因爲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和自己置氣,甚至還懷疑自己對他們母女的心思。

    “付言聲,我這輩子沒有見過你這麼驕傲又自大的人。”

    “對了,你休想再靠着消費糖糖來給你增加熱度了。這場比賽毫無意義,我選擇退出。”

    話音剛落,角落裏傳來了一陣抽泣聲。

    他們這才注意到,糖糖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他們的身後,聽着兩個人激烈的爭吵。

    “媽咪,不要,不要和爸爸吵架了,好嗎?”她目睹了爸媽的爭吵,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明明昨天一家人還好好的啊,爲什麼轉眼間又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糖糖,我們有事情要談,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去,好不好?”她語氣軟了下來。

    讓孩子聽到他們的爭吵,心態肯定會受到影響的,她不願意把自己這麼猙獰的一面呈現給孩子,讓她對自己這個母親失望。

    付言聲也心疼哭成了淚人的小傢伙。

    他柔聲道:“糖糖,我們沒有吵架,只是在說明一些事情的真相而已,你乖乖的,先回自己的房間,好不好?”

    “你們要向我保證不要再吵架了,有什麼事好好坐下來說。”她抹了抹眼淚,然後拉住了兩個人的手,“爸爸媽媽不可以吵架,不然糖糖就會討厭你們兩個。”

    兩人異口同聲回答:“不吵架,不吵架。”

    送走了這位小祖宗,氣氛變得更加尷尬起來。

    夏以姝捋了捋思緒,心平氣和地說:“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不和你吵,正好我也可以宣佈我退賽的消息。”

    “退賽?”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較真。

    “是的,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付言聲,時隔多年,你對我還是沒有一句真話,滿滿的,全部都是套路。”她臉上帶着一絲絕望。

    他急了:“不,不是的,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套路她是真,可是搶孩子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好了,付總,付先生,這次比賽到此爲止,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再陪你做這種無聊的遊戲了。”她徑直出門,看樣子應該是去找工作人員了。

    付言聲懊惱不已:“我又哪裏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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