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搖搖頭，這已經是最適合他的了。後面的他也看了兩眼，但只有戮神訣是完美契合他的。
葉墨嘆了口氣，欣慰的看着方辰：
“你知道嗎，從開閣至今，共有不下百人進入第三層。”
“但是選擇戮神訣的，只有兩人。”
“這其中一人，就是你。”
“那另一人呢?”
“另一人啊……”
葉墨混濁的眼睛不禁開始追憶。
“他呀，他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天才，只是走錯了路。”
在五十年前，龍國出現了一名震驚朝野的天才，名爲歐陽毒。
歐陽毒天資縱橫，一度被稱爲人族的希望。從少年之時，就打便同代無敵手，號稱鎮壓一個時代的英傑。
他進入京都學府，便是選擇了剛剛被收錄的戮神訣。
戮神訣看似強大，但副作用也很明顯。
逐漸變強的歐陽毒殺心越來越重，有時甚至對同袍下狠手。
一位人族天才是大家樂意看到的，一位扭曲的人族天才卻是一場災難。
變強的力量讓歐陽毒迷失了自己，他太沉浸在一倍力量的時期。每次戮神訣的時間過去，他都感覺無比的空虛。
終於，在一次戰役上，歐陽毒面對強大的深淵生物，一時無法戰勝，竟將自己隊伍的同袍全部殺死，以此喚醒戮神訣的力量。
增長了一倍力量的歐陽毒自然戰勝了深淵生物。但是也從高高在上的人族天驕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惡魔。
“爲什麼！我沒錯！爲了戰勝深淵生物，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
歐陽毒當時的言論還歷歷在目，葉墨知道，歐陽毒已經入魔了。
經過高層商議，決定流放歐陽毒。畢竟他以往爲人族也作出了很多貢獻，但歐陽毒卻懷恨在心。
他被變強迷住了雙眼，竟與深淵合作，成立了暗夜閣。
“既然人族天驕會變壞，那就讓我將人族天驕扼殺在搖籃中。”
這是歐陽毒在創立暗夜閣時的話語，他忘不了人族給予他的羞辱。
對他而言，那些實力弱小的人本就該死，該化作他的養分，讓他變強，才能消滅敵人。
自此，再沒有人敢選擇戮神訣，因爲沒有人有那個信心，沒有人敢保證自己比歐陽毒的意志堅定。
“雖然你選擇了戮神訣，但是我相信，你能把握的住。”
方辰擡頭看見葉墨的眼睛，被紅塵染濁的眼睛此時蘊含着一種叫希望的東西。
“可一定別讓我失望啊。”
葉墨在心裏暗暗說道，方辰是他最看好的天才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爲人族掃清深淵之禍。”
聽到少年堅定的語句，老者哈哈大笑，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這功法只是提前借你看而已，你要奪得一次五院大比的冠軍，補回來。”
少年無奈看着老者，好嘛，又被套路了。
……
“對了，老師，那位菜園的老者。”
聽到這，葉墨也閃過一絲不自然。
“還是少和他打交道吧。”
“爲什麼?”
“他，是個瘋子。”
“二十年前，有位誅魔院的長老，名叫蔡衍。”
“蔡衍長老?我聽過他，他是一位百戰百勝的統帥。”
葉墨苦笑一聲，是啊，他是一位百戰百勝的統帥，可惜如今……
“他說，月亮是一顆眼睛。”
“月亮是一顆眼睛?”
方辰大爲震動，月亮怎麼可能是一顆眼睛。
“很驚訝吧，是啊，我們也很驚訝。”
那天，經歷完一場大戰的蔡衍疲憊的躺在草地上，望着滿天星空，心中甚是愜意。
突然，天空中那輪血色的月亮動了，化作一顆眼球，死死盯着蔡衍。
蔡衍以爲自己花了眼，再三確認，發現這不是錯覺。於是大聲呼喊，讓別人看看月亮。
可是當別人一看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蔡衍擡頭一看，還是那輪血色的月亮。但他確信，那不是錯覺。
一開始還有人相信蔡衍，但是漸漸的，蔡衍也給不出證據，大家都沒看見那顆眼睛，認爲蔡衍是疲勞過度。
於是朝廷給蔡衍放了一個假。
這一放，就是一輩子。
因爲蔡衍始終相信，那日他沒有看錯，那就是一顆眼睛。
多年來，始終沒有人相信他，他也始終堅持着自己的觀點——即使他沒有任何證據。
於是，他的院子漸漸荒涼。他的精神也開始失常，時常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像極了一個瘋子。
那片地方，也成了無人問津的荒地。
但是蔡衍畢竟是有功之人，學府也沒有收回那片地，留給他頤養天年。
“所以，他真的看到了月亮變成眼球嗎?”
“哈哈哈哈哈，這只是個故事罷了，月亮變成眼球，多天方夜譚啊。”
方辰點點頭，說的也是，若是月亮變成了眼球，那他的主人該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快回去吧。”
葉墨看着方辰，伸手趕他回去。他的時間應該放在修煉上，而不是聽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回到小院，方辰開始修煉戮神訣。
戮神訣是讓靈氣以特定的行進路線行走全身，伴隨着殺死的生靈，會積攢殺氣在體內，自然也就會增強實力。
殺氣易攢難去，如果方辰沒有白起和諸葛亮，這殺氣怕是一年都難以去除。也無怪乎沒有人選擇它了。
還有槍法，方辰的槍法已經許久沒有練習了，都感覺到了一絲生疏。
拿着神魔煉獄槍，方辰來到庭內，單憑肉身揮出九霄槍法。
“亂陰陽！”
“亂陰陽！”
青春的汗水肆意的揮灑，方辰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揮動斷槍。
他已經感覺到，第一式很快就要圓滿了，他很快就可以解鎖第二式的修煉了。
現在的他，使用神魔煉獄槍的力量也只是粗略的放出裏面蘊含的日月之力，而沒有什麼技巧。
若是學了第二式，使用日月星三種力量的時候就會感覺得心應手。
修煉完的方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闊步走向屋內。
當方辰走回去時，突然停下。
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
猩紅的月亮一如往日。
“我真的是聽故事聽傻了。”
方辰無奈自嘲，他怎麼會相信瘋子的話語。
但是接下來一幕，他卻愣住了。
正當方辰收回目光的時候，猩紅的月亮轉過身來，露出恐怖的背面。
一顆巨大的眼球冰冷的注視着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