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這個班還是有幾個好苗子的。憂的是，除了這四個人，其他人都不怎麼樣。
這一關的考覈目的，除了速度以外，還有一樣更重要的就是毅力。
若是沒達到十分鐘，但是一步不停，一路堅持的，對於這種人，趙諾也是非常欣賞的。
但是往往，所有的優秀點都會集中在天才身上。
最快的那四個人，不僅速度快，而且還能保持，這可是相當不容易了。
“第一名很穩定，底子應該很不錯，速度基本上沒有變過。”
“第二名也很好，不過取巧了，節奏是跟着第一名的。”
“至於這三四名，哈哈，雖然速度忽快忽慢，但是是因爲相互爭搶，好好跑的話應該和第二名差不多。”
趙諾饒有興致的記錄起優秀的幾個學生。
突然，他眉頭一皺，滿身衣服無風自起，獵獵作響，澎湃的靈氣環繞全身。
“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弊，很不錯啊。”
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趙諾站起身來，身形一動，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
不到一秒，一位女生就被抓過來了。
“很不錯啊，知道偷偷用靈氣，還慢慢加速，很聰明是吧?”
這位女生眼睛飄忽，馬上決定，死不承認。
“老師～我沒有偷偷用靈氣。”
嗲嗲的聲音企圖喚醒趙諾的同情心。
趙諾眼中的戲謔更加深了，他纔不管你是男是女，在這裏，一視同仁。
“作弊就是作弊，還想不承認?”
“不過，沒關係，我不需要你承認。”
在操場上肆意奔跑的方辰聽到起點處悽慘的哭聲，整個人被嚇得汗毛倒豎。
“方辰怎麼了呀，怎麼像被鬼嚇了一樣，跑得這麼快。”
不過這慘叫聲的確比鬼叫還可怕，林曉曉也默默加快了腳步。
袁夜與林楓已經累成死狗了，只是靠僅剩不多的力氣勻速奔跑，看到前面兩個人還加速，不禁仰天長嘆。
“有狗啊！這太狗了！”
“既生辰，何生夜！”
一瞬間，兩人竟惺惺相惜起來，這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讓二人感覺，對方就是自己的知己。
剛剛還勢同水火的兩人，一下子變得和平起來，還相互鼓勵打氣。
若是讓方辰知道後面兩個活寶就這樣惺惺相惜，一定會感嘆一聲：“這就是男人的友誼！”
不一會，方辰的十圈就已經跑完。
臉上的汗水實在是太不舒服了，方辰在最後一百米使勁衝刺，就是爲了快一點擦臉。
“方辰！八分零一，不錯！”
趙諾笑嘻嘻的恭喜方辰，完全不理會在後面抽泣的女生，此時的她已經鼻青臉腫了。
方辰偷偷看了一眼那個女生，對方悽慘的模樣算是讓方辰知道了作弊的後果。
於是找了另一處地方坐着休息。
“林曉曉！八分十一秒，不錯！”
十秒以後，林曉曉也跑完了，不過她眼中只有方辰。
在趙諾唸完成績以後，就快速跑向方辰所在的位置。
“嘻嘻，我也跑完啦！”
方辰溫柔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在這一刻，格外可愛。
林曉曉的汗水順着髮絲滴下，但卻營造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林曉曉跑完已經滿臉通紅了，此時被方辰擦汗，本來就紅的臉，此時卻漲紅地滾燙，像一撞就會破的薄皮柿子，透明，鮮豔。
“我們跑的累死累活，你們卻在這裏花前月下！”
袁夜一跑完就被塞了滿嘴狗糧，心中忿忿不平。
“我以後也要找一個女朋友。”
林楓現在已經站在袁夜這邊了，當即表示：俺也一樣。
對林楓來說，反正林曉曉喜歡的是方辰，自己剛交的好兄弟袁夜也是方辰的兄弟。
正所謂兄弟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所以，抱歉楚千秋，我叛變了。
現在的林楓已經將方辰當成自己的姐夫了，實力樣貌皆是上上之選，與姐姐又是真心相愛，自己有什麼理由不支持。
至於楚千秋?他算哪根蔥。
溫存了不一會，趙諾就宣佈，十分鐘之內跑完的同學可以自由離開。
沒跑完的，到他滿意爲止。
不再理會身後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方辰告別林曉曉等人。
他要去找蔡衍，而且只能他去。
若是多了人，方辰害怕若是蔡衍發瘋，自己可保不了其他人。更何況，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又是荒廢的菜園，方辰悄悄踏入。
噠！
方辰迅速扭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雙粗糙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渾身惡臭的蔡衍將頭伸到方辰耳邊，慢慢的說：“你是專程回來送死嗎。”
方辰強忍着揍人的衝動，直接對蔡衍說了一句：“昨晚，月亮變成了眼睛。”
蔡衍突然暴怒，兩隻手死死抓着方辰的肩膀。
“你說什麼！你看見什麼了！”
“我說，我看見了月亮變成眼睛。”
蔡衍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現在離我到菜園，多少年了。”
“二十年。”
“沒有錯了，二十年。”
蔡衍緩緩鬆開了手，直接坐在地上，像落魄的老者。
“其實，每過十年，都會有人看見月亮變成眼睛。”
“他們都是龍國赫赫有名之人，都是天賦異稟的驕子。”
“你是不是殺過什麼深淵生物，還是非常強大的那一種。”
蔡衍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方辰一愣，仔細想了想，自己殺過最強的深淵生物應該是暗之魔王的分身了。
“殺過暗之魔王的分身算嗎。”
蔡衍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淚花的出來了。
“沒錯了，那就沒錯了。”
“每十年，對深淵最有威脅之人，就會看到月亮變成眼球。”
“無一例外，他們瘋的瘋，癡的癡。”
紅月與深淵有關嗎?
方辰點了點頭，至於瘋了和癡了，應該就是被污染了。
“一百年前，是西門冰。他死了”
“九十年前，是喬孤。他變成了個瘋子，被仇人廢掉了。”
……
“五十年前，是歐陽毒。他離瘋，也不遠了。或者說，他已經瘋了。”
……
“現在，就是你。”
陰森森的目光盯着方辰，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