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豕長同樣身軀微微有些顫抖,凌空立在空中不敢動彈。
“大哥!!”唯有熊大力原先的一個同伴面露悲憤之色,仰天大吼一聲,體表的毛髮急速生長,身軀快速拔高。
數息之間就變成了一隻小山大小的巨熊,巨熊狂怒着往虎蛟奔去,但還未走出多遠。
唰!
一道血光閃過,將巨熊的身體斜向分成兩半,巨大的熊軀從空中掉落。
“啊!”熊大力剩下的另一名同伴同樣發出一聲尖叫,但卻是驚恐的叫聲,他轉身就跑,化作一道黑光逃離。
他沒能逃出多遠,又一道血光接踵而至,將他斬落。
眼睜睜的看着三名妖王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死在了自己面前,李化凡如墜冰窟,心裏發毛。
心頭浮現瘋狂的預警,想要逃離,但他卻死死的壓着逃離的慾望,因爲前面想要反抗或者是想逃的妖王已經死了。
現在李化凡心裏只是默默的祈禱,希望這突然出現的嗜血怪物像對小蟲子一樣對他視而不見,趕緊離開。
然而那個嗜血怪物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臉色有些發白,只見他微微掃視了一圈,竟然化作一道血光往自己這邊而來。
直直的落在了自己的面前,也就是青鸞屍魔的背上。
“進那扇門。”血色身影喉嚨裏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命令道。
李化凡面色發苦,他實在想不明白眼前這位大佬明明自己就會飛,爲什麼要找上自己。
但事已至此,他心中還是很清醒的,忙命令腳下的屍魔調整飛行的方向。
進入降火府的府門很大,就在前方的一座小島上矗立着,即便他這裏隔的並不近也能輕易看到那道巨大的門。
周圍離得近些的妖王都見到了剛纔那一幕,對於這位實力強大又殺性極大的特殊存在全都心中畏懼,不敢靠前。
倒是有很多身上長滿棘刺的球體生物似乎並不知曉畏懼爲何物,發出尖銳的叫聲,朝他蜂擁而去。
李化凡本能的想要對付這些怪異生物,準備掐訣,但想到自己身邊就有一個更可怕的存在,乾脆就放下了手。
而接下來的情況也沒有超過他的預料,在這些怪異生物即將靠近他們時,無數道紅色的劍刃突然出現。
李化凡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怎麼出劍的,周圍的無數怪異生物就像是雨點一般洋洋灑灑的落下。
這邊的變故自然也引起了雕公子和風清揚等妖的注意。
原本正在合力抵抗黑棘王的他們察覺到這一變故之後都有些心驚,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血色人影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不是芊芊姐的屍首嗎,怎麼變成了屍魔?”風清揚注意了一會,驚呼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聽到這聲音,雕公子內心一抖,又驚又怒,“你說芊芊死了?”
風清揚看到雕公子的模樣暗道要遭,但如今冷芊芊的屍體都出現在眼前了,他也沒法隱瞞,只得帶些悲色回答:.七
“芊芊姐她早些時候曾向我和白鸚鸚發了求救信號,但可惜我們晚到了一步,只見到她已經化爲白骨的屍體。”
“你特麼瘋了!!”他這一走頓時讓同樣在與黑棘王作戰的因蟄等妖壓力大增,因蟄當即大罵,對於雕公子這樣明顯的送死行爲驚怒交加。
“啊啊!受死!”兩個頂尖戰力二去其一,黑棘王抓住機會,身上的法力鼓盪,大量的黑色棘刺爆射而出,瘋狂的攻擊還在他身邊圍攻的妖族。
“休走,把芊芊的屍體留下!!”雕公子在飛行追逐的過程中,身體開始變化,嘴巴外凸,化作鳥喙,飛行的狀態也由兩足直立變爲四足,豹形,頭頂長出獨角。
“異獸,蠱雕。”受聲音吸引,屍魔背上的二者回過頭,看到來者後,李化凡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在這裏可以看到那麼多異獸。
原先他認識的虎蛟是一種,與他敵對過的風熊也是,只是相比起巴蛇,騰蛇之屬名氣沒那麼高而已。
虎蛟血色的瞳孔倒映出往他們飛來的異獸,其身似雕似豹,異常矯健,聲音落下與他的距離便已經非常近了。
他此刻感覺自己的腦子異常混亂,充斥着許許多多雜亂無章的聲音,但又聽不清這些聲音是什麼。
這讓他感到極爲煩躁,也越發的渴望殺戮和鮮血,他覺得只有這些東西才能稍稍的緩解自己腦海中的嘈雜。
看着飛來的蠱雕,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再次擡起了手中的劍,在對方接近之前驟然揮出。
“唳!!”
蠱雕口中發出一聲嬰兒似的唳叫,鮮血在他脖頸邊上濺開,劍氣上附加的陰寒之氣在一瞬間凍結了他的部分血肉,瘋狂的侵入他的身體。
這陰冷的寒氣讓他不經想起了曾經那個清冷,美麗的身影,同樣是一劍揮出,落到他的身上,也是散發着這般陰寒之氣。
他最後看了一眼纏繞着無數屍氣,看起來陰暗無比的屍魔,眼中浮現一絲哀色,隨即閉上了雙目。
“雕公子竟然...”原本已經在逃的封豕長無意中回過頭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心中除了驚懼,更多的是慶幸。
幸好他自從被蟠山君逼迫自裂了妖丹之後就低調了許多,也謹慎了許多,當時沒有貿然的出頭或是逃跑。
不然以他原先的性子,那會絕對忍不住頂上一句,若是真這樣做了,下場可想而知。
“蠱雕那個蠢貨。”因蟄心中暗罵,但在大罵的同時,心裏卻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神軀裏面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強者,這根本是不可思議,太歲宴他參加了幾回,裏面的存在,縱使有一些實力比他強上一些的。
如四大王柱之流也能通過家中長輩所賜的寶物留得一線生機,哪會像現在這樣,僅僅只用了一招就被打落,生死不明。
這樣的強者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雕公子!爲什麼會這樣?”相比起因蟄,風清揚和白鸚鸚的感受明顯更深一些。
因蟄只是因爲太歲宴和雕公子相識,但他們本身就和雕公子是好友,家中長輩相互之間也偶有往來。
冷芊芊纔剛死,如今連雕公子也死了,這讓他們心裏不免升起一些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