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鋁廠，已經有幾年沒有盈利了，全靠財政補貼，才勉強苟活下來。
但因爲鋁廠關係到多方利益，就算是死而不僵，也不能輕易破產重組。
只要鋁廠在一天，管理層的工資照拿，資金照拿，油水照撈。
大家都活得很滋潤，盈利不盈利有什麼關係呢？
馮德林在曹順達的威嚇之下，在旁邊佝僂着腰，不敢吭聲。
知子莫若父，馮鑫是什麼脾氣馮德林清楚的很，他知道兒子不會輕易動手打人。
但昨晚把曹雲東打成那樣，肯定是事出有因。
但到底是什麼原因，曹順達沒有說，馮德林也不敢問。
因爲曹雲東是曹順達的兒子，不管是什麼原因，打了曹雲東就是不對的。
“快打電話叫你兒子回來自首，不然他逃到天涯海角，警察也會把他抓回來！”曹順達吼道。
“曹廠長，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兒啊，警察不是在找他嗎？”馮德林輕聲說。
“放屁，你當老子傻呢？你兒子藏在哪你會不知道？我警告你馮德林，你要是不說，那你就是窩藏罪犯，我讓警察把你也抓起來！”順達罵道。
馮德林一臉苦相，“我是真的不知道馮鑫藏在哪兒，我要知道肯定會配合的。”
“我看你就是他媽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說是吧，那你現在就跟我去警察局！”
唐順達站了起來，扯着馮德林就往外走。
李萍在旁邊看着，光着急，不敢上前阻攔。
“曹廠長您別這樣，孩子的事，你說你爲難幹什麼......”
曹順達還是拖着馮德林往外走。
李萍擔心馮德林被帶出去後會喫虧，還是壯着膽子過來相勸：“廠長，您就放過我們家老頭子吧，孩子的事他真的不知情......”
“你閉嘴，你個老賤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曹順達罵道。
馮德林雖然老了，但男人的基本血性還是有的。
一聽曹順達竟然罵自己的女人是老賤人，心裏一直憋着的火有點忍不住了。
“曹廠長，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幹嘛要罵女人？”
曹順達反手一耳光，掄在馮德林的老臉上，“老子就罵怎麼了？老子還打呢！你兒子打我兒子，我就打你！”
馮德林恨恨地瞪着曹順達，眼裏要噴出火來。
可他不敢還手，是真不敢。
要辦退休，要拿福利，這些事都捏在曹順達的手裏，馮德林惹不起。
“你他媽還瞪我？老子打死你個老王八蛋！”
曹順達又要動手，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李萍把門打開，外面站着江遠峯，手裏提着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
“媽，馮叔，你們在幹呢？”江遠峯問。
李萍看了看曹順達，不敢說話。
江遠峯一看馮德林臉上的手掌印，再看着馮德林被扯掉的衣服釦子，就大概猜到眼前的大背頭是誰了。
“你是曹雲東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