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峯知道在這個時候責怪羅瑛是毫無意義的，那隻會讓她更加慌亂。
“你也聽到了，老師都說你聲音好聽，你勇敢一點，你可以的。”
可羅瑛還是抖得厲害。
“要不，你轉過身去唱試試，你就當這裏沒人，你自己想唱就唱。”江遠峯又出了一個主意。
羅瑛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去。
醞釀了幾秒鐘後，羅瑛重新開口。
這一次確實平靜了很多，聲音沒有明顯的顫抖。
清唱最考驗唱功和音色，在沒有任何外接音響的加持下，羅瑛乾淨空靈的聲音如月下小溪緩緩流過，流進現場每個人的心裏。
非常好聽！
面試現場難得地安靜下來，都靜靜地聽羅瑛唱歌。
就連那些不怎麼懂音樂的高管，也能聽出羅瑛唱歌確實與衆不同。
第一段唱完，羅瑛正準備繼續唱，但被叫停了。
“唱得確實不錯，但我們這裏不允許有背對觀衆的表演。如果你這樣上臺背對觀衆，觀衆會感覺不被尊重，你會被轟下臺的。”說話的是主管演藝的副總。
“對啊，戴着面紗已經很奇怪了，還要背對觀衆，這搞的什麼東西。”馬上有人附和。
“轉過身來，再唱一段。”
“最好把面紗摘下來。”
轉過了身，但遲遲不敢開口。
“唱吧，實在不行，咱們換個地方唱就是了。”江遠峯輕聲安慰道。
羅瑛這才又開始唱，這一次穩定多了，但明顯還是不夠好。
“把面紗摘了試試吧。”
“她長得不好看，所以戴着面紗，我希望她就以這樣一個形象在臺上演唱。觀衆看不到她的真面目，就一定會猜測她的樣子，給她增加神祕性和話題，我認爲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賣點，希望各位給她機會試一下。”江遠峯說。
衆人又面面相覷。
“我們這裏從來沒有過蒙面上臺演唱的先例，我不同意這樣做。萬一觀衆要求她脫掉面紗，那怎麼辦？”有人提出異議。
“她不會脫掉面紗。”江遠峯說。
“但是觀衆一定會要求她脫，觀衆並不要她的神祕，觀衆一定要知道她的樣子。”
“她是一個歌者，不是來賣臉的，她長什麼樣並不重要。”江遠峯還在堅持。
“讓觀衆高興纔是最重要的事，她這樣觀衆接受不了。如果她不肯摘掉面紗，我們不會考慮給她機會。”
羅瑛看向江遠峯，在壓力之下，她想放棄了。
江遠峯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你先去外面等我一會。”
羅瑛沉默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