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是你自己想的,還是你已經跟先生說過了?”
逢紀很自然的說道:“自然是我想的,你以爲先生那樣德行高潔之人,會想到這般手段嗎?”
“若是先生真的想的話,他也不會想要將呂奉先儘快送走了,這般猛將,先生尚且不以利圖之,況劉玄德身邊那些豪傑乎?”
婁圭聞言,也沉默了下來。
秦羽對於呂布的態度雖然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但與他對黃忠的親近看來,就很有一種像是隔着一層距離的感覺。
恐怕呂布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因爲秦羽對於呂布,張角以及劉備都是同樣的態度。
但這種態度落在逢紀和婁圭的眼中,那確實就不一樣了。
他們可是很清楚,秦羽在對待他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現。
在對待黃忠的時候,又來的是何等的親近。
與秦羽之前的反應相比,現如今他對待這些人,實在是來的有些古怪了。
如果要說這身具諸侯之氣的人,都是些不肯屈居人下的人,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劉備和張角的確是不會選擇輔佐秦羽。
但逢紀和婁圭都看的出來,呂布這些日子當真已經有些想要在這小方村中住下來的想法了。
他雖勇武非凡,但不通經學,又是邊郡出身,對於大漢朝的這些士人來說,那實在是卑賤到了極點。
他們向來都不將中原的這些武人當人看,更別說你還是一個處在鄙視鏈最低端的邊郡人。
呂布從來都沒有受到過有身份的人對他言辭灼灼的肯定。
也就是秦羽,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每次都在衆人面前對呂布的勇武讚賞有加。
別看秦羽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里正。
可他身邊站着婁圭和逢紀的時候,誰還能將他真的只當成是一個小小的里正?
當他展露出自身的那些手段的時候,誰還能將他看成是未來最終只能在這裏正的位置上一直做下去的小官?
何況何進此行前往宛城欲尋聖人的事情已經通過逢紀和婁圭帶了過來。
他們心中都清楚秦羽現如今的身份和分量。
在這種情況下,秦羽還依舊對呂布的勇武不吝讚賞,這讓呂布真的是十分受用。
他苦練武藝是爲何?
還不是爲了能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得到大人物的賞識?
現如今秦羽就已經是一個非常賞識他的人了。
而秦羽未來的身份也一定會很快水漲船高,成爲呂布曾經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呂布又怎麼可能會不想留下來。
即便呂布真是擁有諸侯之氣,可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想法就已經明顯至極。
他是真的想要跟在秦羽身邊。
只是秦羽一直都沒有開口,甚至連一點點苗頭都沒有給他。
這讓呂布一直都顯得略微有些苦惱。
對於秦羽不收下呂布的做法,婁圭和逢紀都很有些不解。
他們可不知道秦羽到底在擔心什麼,更不知道呂布在將來的洛陽之變上扮演了何等重要的角色。
秦羽不想幹擾歷史正常的走向,他還想讓自己身爲穿越者的優勢來的更多一點呢。
他們二人思來想去,最終只能將秦羽的舉動歸結成了高潔的德行。
不過秦羽若是知道了逢紀想要薅劉備羊毛的話。
他肯定要笑出聲來。
逢紀這一招實在是:
你好壞哦……
我好喜歡!
……
這要是放在秦羽玩的三國志裏面。
以逢紀和婁圭現如今所想要去做的事情,秦羽少不了給他們一個封個丞相,一個封個軍師。
然後再連夜加急造出來兩個求賢所,給他們兩個全都塞進去。
讓他們瞄準劉備,瘋狂給自己招賢納士。
然後他就等着每一個回合過去,傳令兵過來報告:
主公,發現了什麼什麼人才,是否登庸?
薅劉備羊毛,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妙了。
你看秦羽現在不就在薅嗎?
二爺三爺大概率是薅不過來。
但薅不過來他們,回頭不還有個趙雲嗎?
這要是能給趙雲薅過來,那直接血賺!
畢竟趙雲從一開始出來的時候也不是直接就跟着劉備的。
還在公孫瓚那裏的時候,趙雲就因爲兄長去世,向公孫瓚請辭歸鄉。
而等到趙雲再次出現,找到劉備的時候,時間一下就過去了七年。
這對於秦羽來說,裏面可就有故事,也有機會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急也急不來這一時。
逢紀和婁圭在路上敲定了這事之後,兩人便笑呵呵的回到了宛城之中。
還在小方村中的劉備只覺得背後一股莫名的冷風“嗖嗖”直冒。
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心中惶恐不安,彷彿又有什麼東西將要從他身邊離去一般。
“怎麼回事?爲何到了這裏,我竟然還會生出這種感覺?”
劉備心中嘀咕,但卻不知道怎麼解惑。
一旁正在訓練鄉勇的黃忠看到劉備神色有異,便過去詢問幾句。
劉備越看黃忠,越是覺得面善。
彷彿黃忠身上就有什麼東西是他失去的一般。
劉備也不解其意,只能隨便推辭了幾句,便話鋒一轉,開始打探起黃忠的情況。
他只覺得可能會從黃忠的過往之上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自然而然,他的這一番想法也落到了空處。
黃忠也覺得古怪。
劉備雖然讓他也感到頗爲面善,但這般做法卻是引起了黃忠的懷疑。
等到期間鄉勇各自休息之時,黃忠便尋了個藉口去了秦羽的小院之中。
直言劉備此人有異,讓秦羽嚴加防範。
秦羽謝過黃忠之後,看着黃忠離去的背影,面色盡是古怪。
“該不會劉備竟然已經感覺到什麼了吧?”
“黃忠未來可畢竟是他的五虎上將之一,一身勇力無雙,定軍山上更是斬殺夏侯淵,這才讓劉備得進漢中王。”
“現如今黃忠跟我了,他的五虎上將羈絆就湊不起了呀,若非如此,他光是來找黃忠,而不去找呂布,那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