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着從德陽殿門外走進來的那兩人。
他幾乎驚訝的要將自己的眼珠子給摳出來了。
秦羽!
曹操根本就沒有想到秦羽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就如同秦羽也沒有想到在這德陽殿中竟然會見到曹操一樣。
以秦羽那有限的學問。
他自然不知道身爲議郎的曹操此時其實是有參加朝會的資格的。
就算是德陽殿中滿朝文武都看了過來。
但秦羽還是被那羣人裏面表情管理最差的那個人給吸引了過去。
看到竟然是自己的這位老熟人。
秦羽略微錯愕之後,竟對其咧嘴一笑。
隨後便扭過頭去,跟在何進身後,略後半步的位置,朝着大殿中央,劉宏所在的方向走去。
這是秦羽第一次見到這位出師表中所寫的桓靈二帝之一。
與秦羽想象中的倒是有些不太一樣。
這位後世所稱呼的漢靈帝不像是秦羽想象中那樣面目可憎。
興許確實是受了古時候那種畫風的影響。
要是換個畫風的話,說不定秦羽還能容易接受一些。
劉宏的長相雖然只能算是普通。
但卻並不可憎。
略有些失衡的身材管理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略肥。
但卻並非是肥胖的讓人厭惡。
相較於那種武人爲了增強防禦力,在周身壯碩的肌肉上裹着的那層脂肪所拖出來的一臉橫肉的感覺。
無疑是這種略微肥胖一點的樣子更讓人覺得容易接受一點。
尤其是劉宏現如今看起來氣色相當不錯。
本就對於那個所謂“聖人”極爲期待的劉宏。
縱然是看到何進身邊跟着的乃是秦羽這樣的一個年輕人。
他也只是微微一驚,隨後便又將秦羽太過年輕的事情扔到了一邊。
“草民秦羽,拜見陛下。”
秦羽按照何進之前已經跟他說過的規矩,朝着劉宏躬身一拜。
“聖賢免禮,快快請起!”
劉宏不等秦羽真的拜下去,便立刻熱情的擡手招呼道。
秦羽自是不敢託大,依舊恭敬的朝着劉宏一拜。
完事之後才直起身子。
果不其然。
朝堂之上那些諸卿百官就因爲秦羽這過分年輕的臉一下子就炸了鍋。
聽聞劉宏竟然直接開口就稱“聖賢”。
當即就有士人站不住直接出列。
此人乃是諫議大夫。
對劉宏稱秦羽爲“聖賢”之說自是好一番勸諫。
劉宏還都沒來得急跟秦羽好好說上一句話,便被人直接搶了話頭。
一時間心中也是有些惱怒。
等那人言罷之後,劉宏才皺着眉頭,道:“朕知道了,還不退下?”
諫議大夫質疑的目光落在秦羽身上。
不過秦羽對於這種目光竟是毫無所察一般。
並不爲其所動。
劉宏看向秦羽,原本高皺起來的眉頭又鬆了開來:“讓聖賢取笑了。”
“前日裏朕飲用神水,只覺氣力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且飲用過後,精力飽滿,神完氣足,此物神異非常,朕甚喜之。”
之前那諫議大夫纔剛退下,就被劉宏的下一句給刺激的差點又要跳將出來。
不過就在劉宏問完這個問題之後。
他也強行按下了性子。
那神水之說,他也有所耳聞。
對於這神水的來歷,他自然也是極爲好奇。
現如今劉宏詢問,他也很想知道秦羽到底能說出來個什麼東西。
對於這個問題秦羽並不意外。
他朝着劉宏一拱手到:“回陛下的話,此水天上而來,行於地下,蜿蜒九川之間,自有一縷靈氣凝聚,而我不過一垂釣之人,釣得靈魚入翁,僅此而已。”
他用來搪塞劉宏的回答與之前在楊賜面前所說一字不差。
不過劉宏自然是聽的新鮮。
仔細品味了一下,之後便點頭,讚歎道:“此水竟是如此得來?實在是妙極,妙極!”
而這般說法落在那些士人與宦官的耳中卻又是一番不同的含義。
劉宏又問道:“那不知聖賢每日能垂釣幾許?這神水想必是來之不易吧?”
還不等秦羽開口回答。
便又有一人起身出列。
衆人視之,乃是議郎曹操。
劉宏問其何故出列。
曹操答道:“啓稟陛下,我與此聖賢之人素來相識。”
劉宏聞言果然驚異,將目光落在了曹操身上,饒有興趣的詢問曹操箇中故事。
曹操言道:“此聖賢之人名叫秦羽,南陽郡一流民耳,此前託庇於太平道,時常以左道之術惑亂人心,日前我於南陽訪友之時偶然得與此人相遇,破之惑亂人心之術,可嘆世人多愚,竟無法扭轉其心意,若陛下將此人捉拿,吾可審之,必令其現其爪牙!”
劉宏聞言眉頭緊皺,大感不悅。
心中也有猶疑滋生。
何進見狀,叱道:“汝小輩安知朝廷大事!”
谷</span>曹操目視秦羽,冷笑不語。
劉宏道:“你言此事,可有明證?”
曹操俯身,道:“並無明證,不過是非曲直,只要拿下秦羽這妖人,便自有公論。”
劉宏看向何進,問道:“議郎所言,是否屬實?”
何進答道:“實在是一派胡言!”
曹操向前進了一步,逼近秦羽,道:“秦羽,你可敢與本議郎對質?”
秦羽看着曹操眼中那閃爍着的兇光,他自然知道他與曹操之間此事無法善了。
便隨意的朝着曹操拱了拱手,嗤笑道:“我一介山野村夫,怎敢與議郎對質?”
曹操更是得理不饒人,道:“你可是怕了不成?”
一旁文武百官見狀都以爲是秦羽被那曹操說中,心中不由暗笑何進不智。
竟敢隨意帶着這樣一個流民便來冒充聖賢。
之後自然是羣臣憤然,衆人皆請劉宏將秦羽拿下。
劉宏此時也心中猶疑不定,他看向一臉憤慨,像是蒙受了巨大冤屈的何進。
他對於何進還是十分信任的。
但秦羽的年紀實在是讓人無法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