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事情比的上原本那劇烈的動盪被重新壓下去之後所帶來的成就感。
我即是天命的感覺讓劉宏再次膨脹起來。
而當他看着那些滿朝文武,一個個除了整天會跟他唱反調,大力結黨營私以外,就再沒有其他多餘本事的時候。
心中對於他們自然而然就有着一種十分強烈的不滿。
可這些士人的勢力實在是太大。
他就算知道這些士人背後搗鼓的都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卻依舊不得不仰仗這些士人來幫他穩定整個大漢。
在沒有辦法將這些人動的太厲害的情況下。
劉宏想要表達自己的不滿,發泄自己的憤怒。
那最好的方式就是獎賞。
狠狠的獎賞那個跟他們不對付的人。
用那個人的存在來刺激他們,來壓制他們。
讓他們不得不爲了爭取在自己這裏更大的權勢而拼命的努力奮鬥。
這個人自然就是秦羽。
而且是剛剛打了勝仗,已經在班師回朝途中的秦羽。
對於秦羽的封賞,劉宏心裏已經有了一些計劃。
不過他更想要讓自己的這個計劃在朝堂之中得到衆人的商議之後,再頒佈下去。
以這樣一個豐厚的賞賜,也算是給這些人一個刺激。
故而,此次朝會,他們要來商議的議題自然是就是關於秦羽的封賞。
不過還沒等劉宏將自己擬定好的賞賜說出來。
還僅僅只是在他開心的說出秦羽這一件件功績的時候。
便有人站了出來。
劉宏視之,正是那議郎曹操。
本來這個時候有人將他還在興頭上的興致給打斷,這自然是會讓他感到很是不爽。
但一想到曹操此人現如今已經是這朝廷裏面對秦羽的態度非常正面的少數人。
劉宏便將那抹不爽很快就忍了下來。
看在秦羽的面子上,便是對於曹操,他都變的十分寬容以及和善起來。
“陛下。”
“車騎將軍此次平定黃巾之亂,所獲大捷,乃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
“然,微臣認爲,黃巾之亂雖已暫且平息,但卻還有復燃之危。”
劉宏原本心中對於曹操站出來還有些不以爲意。
但聽着曹操這兩句話之後,便立刻就將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之前纔剛剛經歷過一次黃巾之亂。
劉宏可完全不想再來一次了。
他問道:“何謂復燃之危?”
曹操言道:“黃巾之亂究其根本,乃是那些流民不思進取,坐喫山空的結果。”
“這些人加入太平道,也不過只是爲了一口飽飯。”
“他們爲了一口飽飯便敢跟着太平道興兵造反,實在是罪無可恕。”
“而如今車騎將軍宅心仁厚,對於那些黃巾亂賊也只是以安撫爲重。”
“此大量亂民得以赦免,允許其重新歸於各郡縣的掌控之中。”
“原本,此事乃是合乎天理,順應民心之事。”
“但,時有不同,亂民剛起,宜用重典,若不讓其謹遵教化,恐會因此再生事端。”
遂即便再次開口說道:“不過赦免亂民之罪乃是車騎將軍已經應允之事,若是我等駁斥,未免讓天下之人笑話。”
“不過我有一策,可在不殺這些亂民的情況下,以除後患。”
劉宏眼睛一亮。
他果然被曹操說的心動了:“愛卿快快請講。”
曹操言道:“那些黃巾亂民既然是跟隨那張角一道起兵,他們心中對於張角自然是極爲敬佩。”
“現如今張角雖然已死,但他的死,並不足以讓這天下數十萬亂民敬畏。”
“臣請將那張角開棺戮屍,以爲天下亂民知曉。”
“若不遵王令,這便是他們的下場。”
“此舉之後,那些亂民百姓自然心生畏懼,則此危局,立時可解!”
劉宏聞言,頓時笑道:“曹孟德此計甚妙,深得吾心。”
“那便遣人直接去那廣宗城中,將張角開棺戮屍,以安天下民心。”
曹操聞言,卻是再行一禮,道:“陛下,我有一人,做此事可事半功倍。”
劉宏對於曹操的感官是越發滿意起來。
他問道:“此何人也?”
曹操說道:“此人非是別人,正是車騎將軍秦羽。”
“張角乃是將軍親手斬殺,且那些黃巾降卒也大都歸於將軍麾下。”
“若是將軍能親自開棺戮屍,對於那些黃巾殘黨而言,便是再強不過的威懾。”
“此後,只要將軍還在,那些黃巾殘黨便再不敢有半點作亂之意。”
“此舉,不也正應了將軍乃是這中興之人的批命嗎?”
劉宏龍顏大悅,道:“好!曹孟德不愧是足智多謀之士,此事合該先生去做。”
眼看着劉宏接納了自己的建議之後。
曹操便行了一禮,隨後站了回去。
此事衆人都沒有主動再說什麼。
只等着劉宏將那詔令下發出去,隨後才又開始商討對於秦羽的封賞事宜。
不過這個時候。
衆人的注意力都已經從給秦羽的封賞之上挪到了曹操的心思上了。
劉宏現如今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這些在官場之中,摸爬滾打,與那些宦官鬥智鬥勇,一個個熬資歷,熬人脈才爬上來的士人們。
他們哪一個不是人精?
哪一個不是聰明絕頂?
曹操這話一說,他們立刻就感覺到這其中有些不太對勁了。
明裏聽起來曹操似乎是對秦羽頗爲欣賞。
什麼事情現如今都要依賴秦羽去做。
這也正是合乎劉宏的想法。
但實際上。
曹操要讓秦羽去做的事情,那可就實在是值得好好商榷一番了。
再加上他之前刻意在劉宏面前提及的秦羽斬殺張角,且收攏了他大部分的手下。
這種事情放在這個時候說,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可一旦秦羽沒有按照劉宏所說,對那張角開棺戮屍的話。
那結果可就有意思了。
曹操這已經是明擺着在給秦羽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