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正是因爲他的這個想法,便也讓他的心情看起來好了不少。
笑過之後。
他便沒有再去思考之前那些令他感到十分苦悶的消息。
訓斥就訓斥吧。
反正他此行的所作所爲一切皆是從心而來。
他自己問心無愧。
倘若在這零陵郡的任上真要被看的太輕的話。
那日後他便直接前往南陽郡去闖上一闖。
他就不相信。
秦羽作爲一個親自上過戰場,並且戰功彪炳的將軍。
會對他們這些武人看的輕。
以自己的這一身本事,就算是沒有辦法在南陽郡秦羽的麾下做到核心的位置。
至少也能成爲比肩自己現如今地位的人吧?
到時候只要跟在秦羽的身邊。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
日後若是再有戰事,自然還有他立功的時候。
而且他聽說秦羽的背後可沒有什麼世家的背景。
也就是說。
現如今的南陽郡恐怕正是用人之時。
他要是過去的話,興許真有機會能被收攬到麾下。
再加上此時黃巾之亂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倘若北線的戰事喫緊。
朝廷未嘗不會讓本身就有連番勝績的秦羽出征。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他現在若是投奔過去。
哪怕是從一個小兵開始做起。
他都有信心能夠憑藉自己這超絕的實力硬生生將那些屬於自己的位置的功勞給殺出來!
越是想着這樣的事情。
黃蓋就越是覺得激動。
一時間他還真就有了幾分想要投奔南陽郡的心思了。
不過想法歸想法。
不論如何,他現在還是零陵郡的郡吏。
之前奉命前去討伐山越賊。
做了的事情肯定就要有始有終。
大不了等到那新任的太守真不識相之後再說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
黃蓋心中再無半點負擔。
旋即加速朝着泉陵城的方向行去。
等到距離泉陵城近了之後。
黃蓋心中便越來越多的浮現出一些訝異。
沿途所見皆是一片繁忙之相。
現如今雖然還非是隆冬時節,但也已入冬季。
天寒地凍,屬實不該有這般場面。
若使徭役,其人臉孔上也斷不至於會有這般欣喜之笑容。
黃蓋看的有些理解不了。
而這些人的氣息一眼看去就知道全都是非常了不得的。
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皆都是強悍至極。
血氣涌動。
一個個竟全都是已經達到了鋼筋鐵骨的境界。
看着這些人的實力,黃蓋便被驚的合不攏嘴巴。
須知,他手下還剩下的這兩百士卒也算是軍中好手。
可就算是他們這些人。
一個個的實力境界也不過就只徘徊在血氣充盈的階段。
甚少有人能夠達到鋼筋鐵骨之境。
能達到這種境界的,無一不是軍中的小頭目。
可現在看着道路兩旁的那些服徭役之人實力竟然都達到了這般境界。
這讓黃蓋只覺得自己像是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中了一樣。
若不是之前遇到的那零陵郡的百姓讓他堅信自己沒有來錯地方。
恐怕黃蓋都會以爲自己從山中冒險走出之後,竟往來到了數十年後的零陵郡。
而這種情況在黃蓋越是靠近泉陵城,就來的越發明顯。
尤其是當黃蓋率衆最終來到泉陵城外十里處,看着泉陵城旁那座不知道何時豎立起來的一座從未見過的堅城之時。
他雙眼圓睜,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莫不是我當真誤了道路,此地根本就不是我離開時的泉陵城?”
別說黃蓋現在已經傻了。
原本跟在他身後那蔫了吧唧的兩百餘人,現在也都像是見鬼了一樣,看着面前這已經變得完全不同的一切,一個個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們有這般驚訝的表現,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好處就在於。
此時這般驚訝的心情,倒是成功的將他們之前那蔫了吧唧的軍容給改變了一些。
現在看起來倒真有了那麼點零陵郡守軍的樣子。
秦羽一早就已經率衆來到泉陵城外相迎。
遠遠的看着黃蓋帶人一臉懵逼的走了過來。
他便領着之前郡守府中的郡吏,一羣人共同前去迎接黃蓋。
秦羽在迎接黃蓋之前,自然是已經做足了準備。
黃蓋之前是去做了什麼,曾經在零陵郡中都做過什麼。
前任的郡守對黃蓋的態度如何,黃蓋本身有什麼喜好,他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一切事情他都已經向那些之前的郡吏好好的打聽過來。
果然與他所想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黃蓋實力雖強,但之前並沒有受到重用。
零陵郡內要處理的事情不過只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山越賊罷了。
這些山越賊也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如同黃巾軍那樣,攻城略地。
最多隻能去騷擾一下週邊的平民百姓。
而百姓這種東西,對於郡守來說,實在是太不值錢了。
就算是草芥一般。
一茬沒了,只要等着新的一茬長起來就好。
哪裏需要太過於在意這些?
沒有了多少討賊的任務,於是黃蓋這樣雖然曾經有背景,但家道已經中落的人。
再想要出頭,就有點難度了。
不過據那些郡吏所說。
黃蓋本身的能力出衆,且背後也算是有一些背景,這些都已經是被那前任郡守看在眼中的。
他本來已經有計劃想要察舉黃蓋爲孝廉。
日後黃蓋就真正能夠進入仕途了。
但這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做。
便因爲秦羽的調動而沒有了下文。
秦羽聽到這事,自然是大喜過望。
舉孝廉啊。
這對於一個人來說可實在是太重要了。
尤其是在大漢朝這種二元君主制的制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