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只覺得鼻子裏面想是被打翻了醋瓶子一樣。
酸的讓他幾乎要流眼淚了。
等到這股勁總算是過去之後。
左慈重新站起身。
他伸手小心的往前面摸去。
果然。
那本應該是空無一物的地方。
此時竟然被他摸到了一股像是牆壁一般堅硬的東西。
左慈眉頭緊皺。
他哪裏想過竟然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情。
而在這之前,他那已經開靈的雙眼中竟然沒有看到半點異常。
這透明的牆壁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須知。
但凡是術法,都是需要有構築的根基的。
術法本身就是對天地規則的一種改變。
只要改變了規則,就有跡可循。
左慈自然能夠看到這被改變了的東西。
除非,這本身就是天地規則的一部分,纔會讓左慈連一點點痕跡都發現不了。
可這天地之中哪裏會存在有這樣詭異的規則?
透明的牆壁?
左慈摸着那道牆壁,開始不斷朝前走去。
等到他手掌突然覺得一空的時候。
此時的他就已經來到了那方田地的最邊緣處。
“果然是這樣。”
“有人用了一些手段將這片農田給保起來了。”
左慈目光凝重。
這種手段他着實是聞所未聞。
而且他能感覺的到。
自己就算是用上全力。
想要打破面前的這道牆壁恐怕都有些困難。
而那農田之中,現如今竟然還有粟米未曾收穫。
沉甸甸的穗子掛在金黃的枝幹上。
左慈看着這個穗子的大小,便明顯的感覺到這片田地之中收穫的粟米數量絕對會超出一般的收成許多許多。
可就算是這樣,又哪裏用得着以這樣的手段來將這些粟米保護起來?
說到底,這也不過是粟米而已。
就算產量高又能如何?
還不是這土地之中的靈氣所造就的?
有這麼濃郁的靈氣。
不管種的是什麼,肯定都是產量大增的。
這種事情讓左慈實在是想不明白。
不過他也算的上是相當的有耐心了。
之後又沿着那被圍攏起來的土地繼續走了下去。
一邊走,一邊細細觀察。
等到走到某一處的時候,左慈的身子突然一頓。
本來都已經邁出去的步子立刻就收了回來。
“怎麼可能!”
“這裏怎麼會有銀靈草?!”
順着這一道壠,左慈看到了盡頭之處幾片十分熟悉的葉片。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此時他所在的方位正是遠離開懸空城的方向。
臨近湘江。
他不選擇直接靠近懸空城,正是怕自己若是靠的太近,可能會被那位神祕的道友給提前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可現如今看到銀靈草之後。
他頓時就不淡定了。
哪裏還顧得上自己被發現之類的事情。
從另外一邊直接靠近了這片田地。
“嘶……”
“果然是銀靈草!”
“竟然還有這麼多!”
左慈看着他面前那至少數以百計的銀靈草。
一時間忍不住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這還是他印象之中極爲難尋的天地靈草嗎?
銀靈草對於他們這種修道之人而言,實在是太過寶貴。
只可惜,銀靈草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
而且大都生長在環境要求十分苛刻的地方。
此前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將這銀靈草想辦法移植回去。
然後通過一些手段自己來培育。
但問題是。
這銀靈草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種子。
連個種子都沒有,他們還拿什麼去培育?
於是這種事情就只能被擱置下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銀靈草的稀少程度才直接拉滿。
偏生銀靈草本身卻是用來煉丹不可或缺的主藥。
以至於他們常常爲了一株銀靈草,可以生生在野外守個幾年的時間。
只等着那銀靈草好好成長成熟。
可現在。
在左慈的眼中。
這銀靈草卻像是不值錢的大白菜一樣,被隨意的栽種在田地裏。
“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左慈一想到自己曾經爲了尋找一株銀靈草生生耗去了四五年的時間。
再看着面前這麼多銀靈草,一時間忍不住便是一聲長嘆。
說好的銀靈草所需要的生長環境很苛刻呢?
你這玩意當成大白菜來種,不也長的挺好?
你在我們的面前明明嬌弱的像是嬌花一樣。
可爲什麼在這邊,卻低賤的像是個白菜?
我不服!
最讓左慈難受的是。
就在距離銀靈草不遠的地方。
種植的便是大片大片的粟米。
這樣的安排,毫無疑問更是坐實了左慈之前的想法。
等到左慈一通感慨之後。
他的內心頓時就火熱起來。
“看來那位道友的確有些本事啊。”
“竟然能找到這種福地,而且還能催生出這麼多銀靈草。”
“那倘若我也如他一般,加入到這位郡守的麾下的話,未嘗就沒有機會得到一些銀靈草。”
“不過這位道友確實有些不太地道。”
“明明擁有這般超絕的手段,倘若想要知道我的修煉經驗,那也完全用不着讓靈獸來偷啊。”
“只要隨便拿來一株銀靈草來,我難道還能不給你?”
“大抵是因爲這些高人都有些不可以常理視之的怪癖?”
左慈想到這裏也沒有繼續思考下去。
不過他對於這裏的郡守,也真正的感覺好奇了起來。
一個能夠得到這種強者輔佐的郡守。
他會不會也真的有些本事?
張角爲了逆亂乾坤而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所作所爲的確產生了很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