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懸空城守軍預料之中的妖魔暴亂並沒有發生。
他們手中緊握長槍,神色疑惑的看着這些衝的最猛,也是跪的最深的妖魔。
“域主!”
“真的是域主!”
“域主,還請域主爲我等討回公道啊!”
面對城牆之外,此時那已經盡數跪倒在地的妖魔。
北武妖君的臉都黑了。
“主上,若是我說我跟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半點關係,不知主上你可信否?”
北武妖君趕忙半跪在地,雙手抱拳,背後雖然空無一物,但卻生生被他演出了一種像是在負荊請罪一般的勢頭。
秦羽看向北武妖君,他沒有直接開口。
就是這短暫的沉默,卻讓此時正低着腦袋的北武妖君感覺自己的頭頂上好像正懸着一柄利劍。
似乎等到下一刻,他等不來秦羽的開口。
等來的便會是那朝着自己脖頸處直接落下的利刃。
他眼角微微顫抖,抱拳的雙手因爲緊張而不自覺的用力。
骨節處都顯得青白一片。
好在這種令他感覺極爲難熬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
秦羽的聲音下一刻響了起來。
“起來吧,你跟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沒有關係?”
北武妖君剛剛放下了半截的心立刻就又提了起來。
他正要開口解釋。
可秦羽卻繼續說道:“你身爲望月城的城主,也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跟你之間怎麼可能沒有半點關係?”
“我觀那些妖魔見你似乎都很激動,別的先不着急說,去看看他們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北武妖君心裏頓時一鬆。
不過也沒有松的很徹底。
他現如今是越發感覺到自己身爲妖魔的身份給他帶來的在秦羽面前的強大壓力了。
要是一個不小心,被殺了就也就殺了。
在人族眼裏,殺一個妖魔,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哪怕他本身乃是妖君。
“多謝主上信任!”
“屬下必肝腦塗地,以報主上深恩!”
又拍了一句馬匹,表了一下忠心之後,他才終於站起身。
居高臨下,站在城牆之上,目光森冷的看着那些此時正如同螻蟻一般跪倒在城門前的那些妖魔。
“爾等找死不成!”
面對這些妖魔的時候,北武妖君可就不是個什麼好說話的人了。
他一聲怒吼。
強橫無匹的血脈之力瞬間爆發。
原本身爲妖君的他,對於這些妖魔而言本身就有着在血脈之上的巨大壓制力。
現如今在得到兩株行軍口糧之後。
他體內的血脈之力又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提升之後的他,對於這些妖魔而言,簡直就像是瞬間在他們面前引爆了一座碩大無朋的火山。
恐怖的壓力直接在一衆妖魔心頭爆炸。
他們本就已經跪倒在地的身軀更是抖如篩糠。
有些此前就已經受了傷的妖魔,更是被這股血脈之力中所蘊含的氣勢生生震暈了過去。
等到場面瞬間被控制下來之後。
他滿臉的橫肉寫滿冷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手操屠刀的劊子手。
這纔是身爲望月城城主的北武妖君所本身應有的氣勢。
他這般爆發的威勢。
縱然本身沒有妖君的實力加成。
對於人族而言,也並不存在血脈之力的壓制。
但就算是這樣。
也還是將秦羽身後衆人都給驚的不輕。
誰都沒有想到。
這個從一開始就被俘虜,直接抓到秦羽面前的傢伙,竟然本身會擁有着如此恐怖的實力。
“你,滾過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武妖君冷喝一聲。
那此前第一個神情激動一路跑過來的妖魔這纔將此前一直貼在焦土之上的臉擡了起來。
他根本沒有理會自己臉上沾染的那些腥臭的泥土。
眼中帶着幾分驚喜和癲狂的神色,又似乎交雜着一種大仇得報的恨意和快感。
這般複雜的神色,不光讓北武妖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就連秦羽一時間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底在這妖魔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樣可怕的事情。
纔會讓這個原本進入神禁之地,根本悍不畏死的妖魔展露出了這般神情生動的一面。
妖魔也能有這般真切的感情,着實是讓秦羽等人有些意外的。
“域主!域主!”
“你可千萬要爲我們做主啊!”
“域主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可被欺負慘了啊!”
那領頭的妖魔聲嘶力竭的吼叫着。
北武妖君看着面前的妖魔,他腦子裏突然“嗡”的一聲。
像是耳鳴一般,響起了一道連綿不絕的聲音。
等到那聲音漸漸遠去,他纔再次在那冥冥之中抓住了一絲靈光。
只是這一絲靈光,卻是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快快如實給我說來!”
北武妖君不知不覺雙拳緊握。
一個越發不妙的猜測浮現在他的心頭。
“完了,全完了!”
“在域主大人你走了之後,望月城就已經被青蠡妖君接手。”
“這之後,每當我們進攻神禁之地失敗一次,他就會用我們的人來泄憤一次。”
“單純的性命根本就無法平息青蠡妖君的怒火,他還因此破壞了許多寶庫,將其中的重寶靈材全都掠奪的一乾二淨!”
“他這是在要我們的命啊域主!”
“我們自己的性命不算什麼,但是他一個個的覆滅了我們的家族,掠奪了我們的寶物,這不就是在掠奪域主你的寶物嗎!”
“域主,還望域主你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這傢伙所言實在是讓人感覺真真的悲切到了極點。
說他一句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是根本沒有任何問題的。
北武妖君雖然已經察覺到了這傢伙所說的話肯定還有不實之處。
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思考那些東西了。
“我的寶庫呢!我自己在望月城中的那幾處寶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