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用笑容遮掩自己那很受傷的心靈,遂即說道:“我等的資質自然是沒有辦法跟主上相提並論。”
“但事實上,我們這樣的血脈之力,其實在整個大荒州的妖魔之中,已經算是還行了。”
秦羽看着北武妖君的面色古怪至極。
就連北武妖君自己都被秦羽的這種目光看的渾身上下像是都在蛻殼一般。
感覺怎麼都不舒服。
“我要不是很明確的知道你就是北武妖君本人的話,你說這種話,我真的會以爲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北武妖君:……
秦羽繼續說道:“甲乙丙丁,才僅僅只是丁級別的血脈之力,那不是最底層的東西?”
“這在你口中竟然都能算的上是整個大荒州妖魔一族還行的資質。”
“說實話,就這樣的資質水平,大荒州哪天的妖魔一族被盡數滅掉,我都不覺得有什麼古怪。”
北武妖君:……
他的臉色開始微微發紅起來。
秦羽又道:“咱就事論事啊,有一說一,我也不是在針對誰,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們妖魔一族裏面隨便拉出來一個妖魔,站在這裏,也都能稱得上是一句還行?”
“畢竟這丁級的血脈之力強度,再往下可就沒有級別了。”
北武妖君聽到這裏,這才終於緩了口氣。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將胸腔中鬱郁的濁氣吐出來之後,才說道:“主上有所不知。”
“在我們妖魔一族的血脈之力劃分中,其實還真的有比丁級更弱的級別。”
“在我們這裏,那個級別的血脈之力就被稱之爲,不入流。”
“尋常的妖魔體內血脈之力已經微薄到了極點,他們僅僅只能依靠一點本能來行事,無法操控的了血脈之中所蘊含的力量,終其一生,也不過只是一個渾渾噩噩的妖魔。”
“這種不入流的傢伙,對我們而言,都不過是隨處可見的炮灰。”
“縱然出身同族,他們與我們也完全算不上是族人。”
“只有血脈之力強大到一定的境界之後,纔會被列入到級別之中。”
“這時候纔會有甲乙丙丁之分。”
“事實上,能夠達到丁級血脈,本身就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再往上,丙級血脈足以被稱之爲天才。”
“若是更往上一層的話,擁有乙級血脈之力的強者,從出生開始實力就會在血脈之力的強化作用之下變得極爲誇張,他縱然不修煉,只要等到成年之後,實力也基本能達到妖君境界。”
“若是他再奮力修行的話,日後成就,自然是無法想象。”
“這樣的妖魔,在我們口中,被稱爲聖子。”
秦羽恍然,道:“那最高級別的甲級呢?”
北武妖君眼中流露出一抹火熱,像是心中最深層的渴望被激發了一般。
他說:“甲級血脈之力的強橫,屬下實在是不知道,傳說中,擁有甲級血脈之人,從誕生之日,便可讓九州震動,他纔是真正的天驕,是可以鎮壓一代的絕世強者。”
“能擁有甲級血脈之力,他日後的成就,實在是屬下所不能想象的。”
北武妖君有些略微不自然的看向秦羽,道:“回稟主上,其實如果真讓屬下斗膽置評的話,那五大妖皇其實也不過就跟屬下差不多而已。”
“他們能走到現如今這種妖皇的位置上,所依靠的並不是什麼絕對無敵強橫的實力和天賦。”
“他們依靠的最多的,其實還是運氣。”
秦羽笑了:“你繼續說,繼續銳評。”
北武妖君繼續實話實說道:“此前我就與主上說過,這五大妖皇之中,有一位就是憑藉着自己手中大日金輪才一路斬破阻礙,提升到妖皇之境的。”
“相較於其他的四尊妖皇,他的實力就要差了一些。”
“當然,這是在去掉了大日金輪的情況下,如果加上大日金輪的話,他便是這五大妖皇之中數一數二的強者。”
“這位大日妖皇,他的血脈之力就不怎麼高,在屬下看來,也就是依靠運氣才能走到現在的。”
“屬下曾聽私下裏流傳出來的消息說,他的血脈之力,其實也不過丙中而已。”
秦羽:???
“丙中?這血脈之力在你們妖魔一族也僅僅只能算的上是一個天才吧?”
“而且就連天才,都還不是那種頂尖的天才,他這樣的,也能一路提升到妖皇之境?”
北武妖君神色古怪道:“主上所言不差,大日妖皇的確就只有丙中的血脈天賦,事實上,這樣的血脈天賦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我所知道的另外四位妖皇,他們之中也就僅僅只有兩位是頂着曾經的聖子稱號的,剩下的那兩位,血脈天賦也不過只是丙上而已。”
秦羽:……
既然大家都這麼低的話,那沒事了。
不過隨即,秦羽便想到了一個讓他感覺有些難以用語言描述的事情。
“那麼……按照你的說法,你之前是丁中,後來成功的突破到了丁上,現在再加上這些行軍口糧,你的血脈之力就能突破到丙下?”
“那豈不是說,你這就已經幾乎快要擁有了成爲妖皇的潛力了?”
秦羽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他雖然不知道妖皇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但僅僅只是從北武妖君的口中,他就已經不止一次的感覺到了妖皇的恐怖。
只五個妖皇,便能生生鎮壓這仙界之中的一州之地。
他們的實力如果不強的話,那就奇了怪了。
可就是這樣層次的強者,突然自己面前的一個看起來沒什麼特殊,還是被生生俘虜過來的傢伙竟然說他也有希望達到那樣的境界。
這可不就是相當於是在做夢一樣?
而且還是真實存在的白日夢。
北武妖君看着秦羽眼中突然出現的驚訝,他心裏也出現了一種莫名的快感。
他說:“主上其實還是將屬下想的有些太厲害了。”
“丙下和丙中之間,看起來好像僅僅只是相隔了一個層次,但這其中卻存在着尋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