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問天,蘇立等人一個個凝望着秦羽那緩慢而又堅定前行的身影,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他前行的速度雖然不快,但問題是他好像從來就沒有什麼瓶頸可言。”
“這摩訶壁障對於他而言,如履平地是怎麼回事?”
蘇立現如今顯得十分疑惑。
秦羽從走上摩訶壁障之後,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根本就沒有從那幻境之中掙脫出來。
可問題是,他現在的身子確實是在不斷前行的。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在這幻境之中,根本就不是沒有半點收穫,而是收穫的嘩嘩的。
他們這些人看起來是度過心魔滋生的,但是秦羽這看起來根本就是來找着心魔串門來了。
“空明師兄,你們無相寺的摩訶壁障難道真的是從一開始就應該這樣走嗎?”
蘇立詢問道。
空明和尚神色複雜的看着秦羽,搖頭道:“非是如此。”
“秦師兄手段高絕,實力高超,更爲難得的是,他心相堅定,實在是令人敬佩。”
“我此前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在這幻境之中還能以這般速度繼續前行。”
“縱然是我無相寺所載的歷史上,能做到與秦師兄一般無二之事的,滿打滿算,也不過一掌之數。”
“而且……”
空明和尚看起來似乎有些疑惑,有些猶豫。
等到衆人感覺心中發癢,近乎不吐不快,想要直接開口發問的時候。
他才又接着說道:“而且,就算是在我無相寺歷史上能做到此事的那些前輩,他們在這摩訶壁障之上,前行的速度,可要比秦師兄慢了太多太多,每一道立柱便是一個心魔,溺於水中,如何自救?”
“秦師兄此舉,猶如入水不沉,碧波兩分,且繼續看看吧,若是秦師兄能夠如此前行,一直到第十八根立柱面前,恐怕……”
空明和尚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意思。
看着秦羽目前已經走到了第十根立柱前方,衆人盡皆若有所思起來。
……
宛城。
“今日乃是慶賀秦羽兄弟榮升中方渠帥,諸位不醉不歸!”
大堂之中一片觥籌交錯的熱鬧景象。
衆人朝着秦羽舉杯慶賀,秦羽自然也是沒有拒絕。
等到衆人也已盡興,各自回去之後,秦羽才與孫夏一併,來到張曼成面前。
“這是道首遣人送來的消息。”
“爾等都先看看。”
張曼成將一份文書放在兩人面前。
秦羽和孫夏對視一眼,隨後孫夏拿起文書,秦羽也將目光落在文書之上。
只匆匆掃了一眼,秦羽便收回目光。
沒什麼好看的。
這文書上面寫的內容跟他之前想的如出一轍。
太平道終究還是要開始造反了。
造反的時間依舊是秦羽所熟知的時候。
不過文書之上約定的並非是在冬季,而且洛陽城中也有內應,他們只需要糾集大軍,朝着洛陽城做出進發的姿態,到時候朝廷自然大亂。
孫夏此前雖然對於這種事情已經有所想象。
可這還是第一次從正式的文書上看到具體的事情。
他一時間便愣在原地,心中思緒翻滾不休。
張曼成自然將他們兩人的表現都看在眼中。
對於孫夏的反應,自然無可厚非。
但是看着秦羽這般淡定,還是讓張曼成吃了一驚。
“秦羽,你竟沒有半點驚訝嗎?”
張曼成也着實沒有將秦羽當成外人,直接就開口問了出來。
秦羽搖頭:“這何須驚訝,此事在我看來,不過早晚而已,如今大事既定,我等只需招兵買馬,只待一聲號令,前去相助道首成事便是。”
張曼成讚歎道:“好!果真英雄出少年,難得你有這份膽識!”
秦羽心中略作思索,遂即便向張曼成說道:“渠帥,屬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張曼成應道:“你說,但凡是本渠帥能做到的,定爲你爭取。”
秦羽道:“屬下想要前去鉅鹿,拜見道首。”
張曼成聞言,他想了想,道:“如此,也好。”
“距離我等舉事還有大半年時間,你此行前去,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前往鉅鹿,拜見道首,這是一件好事,待你去了鉅鹿之後,也要詢問道首,日後可有什麼詳細安排,我等也好從旁輔佐!”
秦羽應了一聲,隨後便讓徐庶安排好了他手下那些兄弟,帶着徐庶兩人,朝着鉅鹿方向行去。
秦羽也很好奇,想到此前見過的張角,他其實也不知道這一次再見到張角之後,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畢竟如今他自己僅僅只是一介武夫,手裏也沒有任何金手指的輔助。
對於張角而言,他就僅僅只是宛城太平道中的一個小小的中方渠帥。
類似秦羽這樣的中方渠帥,在太平道中人數少說也有數百。
張角應該是無論如何都看不上眼的。
不過秦羽也有自己要去的理由。
他此行前去,並非只是爲了見上張角一面。
見張角對他來說根本不是真正的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藉助太平道總壇吸納的資源。
想辦法來讓自己的武道境界突破的更快!
宛城之中這些富戶豪紳在接連被搶了將近十幾家以後。
一個個也都學的聰明瞭。
如今秦羽他們再想要攻破一個塢堡,耗費的精力極大且不說。
這幫狗賊更是早早的就將塢堡之中存放的錢糧又重新運回到了宛城之中。
哪怕這些東西迴流,是要給宛城的官老爺們再交上一筆保護費。
那也比被秦羽他們這些山賊搶了要來的好的多。
秦羽發覺宛城周邊的塢堡莊園已經有了這種跡象之後。
便果斷收手。
如今他的實力已經達到真氣圓滿,此時所需要做的乃是藉助這遍佈全身的強橫真氣。
開啓周身八脈。
唯有開竅定穴,穩固根基,才能邁入到之後的境界之中。
如今秦羽便卡在這個關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