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城內被圍困的官軍眼看着士氣一天比一天低落。
長社城外,波纔等人更是意氣風發。
只要此戰勝了,那這背後代表的,便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意思。
此前他們所面對的那些人,無非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守城兵將。
那些個傢伙早就已經習慣了享樂,全都已經廢了。
但現在他們面對的卻是這大漢朝廷真正的底蘊。
可以算做最爲精銳的軍隊。
一旦他們在這長社城之戰能將皇甫嵩和朱儁兩人率領的精銳也徹底打垮的話。
那麼試問,這堂堂大漢朝廷,可還有什麼能耐能奈何的了他們黃巾軍的攻勢?
到時候。
這場戰鬥的勝負結果就將會演變成一個衝鋒的號角。
消息所到之處,都會讓本來僅僅只是飄搖不定的火苗瞬間燃成熊熊大火!
至於倘若是失敗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波才根本沒有想過。
二十萬對四萬,優勢在我!
他怎麼可能會失敗?
要是這樣的場面還能失敗的話,那他不如干脆直接一頭撞死得了。
“渠帥,屬下看那長社城中守軍士氣已然所剩不多,不如我等儘速攻城,只要破了長社城,日後渠帥威名,將會名揚天下啊!”
一旁有人興奮的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其餘衆人皆是開口附和。
波才也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情勢,他自己自然是很清楚的。
如果沒有秦羽過來的話,那就會讓他感覺更舒服一些。
只可惜。
波才搖了搖頭道:“不急,這些官軍早就已經沒有了繼續作戰的士氣,在這種時候攻城的話,未免有些不智。”
“我等弟兄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我要就這樣等着,等着他們到最後從長社城中走出來向我們投降!”
衆人聞言,且不管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
臉上都帶着一種對波才的敬佩和討好之色。
“好了,讓兄弟們繼續給我把長社城圍死,我倒要看看,這些官軍到底能撐多久!”
波才霸氣的一聲令下,隨後便帶着周遭衆人回營飲酒作樂。
徐庶遠遠的看着波才軍營之中根本沒有半點變動。
不禁一聲長嘆。
“大哥,如今我們還留在這黃巾軍中,可這黃巾軍,看起來根本就是扶不起來的爛泥啊。”
“這樣下去,他們要怎麼才能跟朝廷相抗衡?”
秦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扭頭看向徐庶,問起了虛幻與現實之間的區別和聯繫。
虛虛實實,給徐庶整了好幾個哲學命題之後。
秦羽便轉身走了回去。
是日。
秦羽迴轉營帳之中,便開始繼續修行。
而在那長社城內,朱儁與皇甫嵩兩人卻是站在城牆之上。
“今夜可用火攻!”
皇甫嵩沉吟良久,最終開口道。
朱儁點頭。
城外黃巾軍二十萬人的大營接連成片。
如今風向正妙,只需點燃野草,火勢便會順勢燒向大營之中。
“不過,這長社城外可不單單隻有波才。”
“聽說黃巾軍中那個一直都不顯山露水的天命將軍也來了。”
“如今就駐紮在五里之外。”
“這個距離,當真有些不太好辦。”
“假使火攻奏效,卻被他聚攏殘兵,到時候只需振臂一呼,我等恐怕就會被前後夾攻。”
朱儁指着五里之外,秦羽的營寨說道。
皇甫嵩點頭:“看起來這天命將軍卻是不凡。”
“雖說他此前前往波才營帳,看起來那波才並不想要交出軍權,兩人之間鬧的頗有些不痛快。”
“可如今看着那傢伙平素的舉動和紮下的營寨,顯然是對我等還有所防備。”
“這種對手,當真難對付。”
朱儁皺眉道:“火攻之事,不能再拖,須得儘速,否則恐怕不用那波才攻城,我等城中士卒的士氣也要徹底崩潰。”
“我觀那天命將軍營寨雖有法度,但其身邊士卒卻是少數。”
“這便是我們的可趁之機!”
“你今夜裏率衆以火攻殺那波才,我率人前去截殺那秦羽,只消兩千兵馬,我定讓他有來無回!”
皇甫嵩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不過這秦羽身爲天命將軍,乃是被那張角親自任命,實力必定強橫,萬不可小覷。”
“不若你帶去五千兵馬,務必要將那秦羽拿下,否則我等今夜必潰敗矣!”
朱儁一聽這話,立刻就擺手道:“五千兵馬?這也未免太看得起那秦羽了吧?”
“他麾下不過千餘人,我親率兩千兵馬過去截殺,他焉有不敗之理?”
“不過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此行便帶三千兵馬,夜裏便在他營寨之外埋伏。”
“只要他發現波才軍中火起,必定出寨,到時候我再半路伏擊,且奪了他的營寨,徹底斷了這潁川黃巾的翻身之機!”
皇甫嵩聞言大喜道:“如此甚好!”
“料想這黃巾軍不過只是一羣普通百姓,天命將軍秦羽此前也聲名不顯,斷然算不到公偉你會提前設伏!”
“到時候伏兵盡出,那天命將軍必自亂陣腳,敗其不難!”
朱儁輕撫鬍鬚,看着秦羽所在的營帳,眼中露出強大的自信。
皇甫嵩也同樣看着秦羽的營帳,頓了頓之後,他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張角能讓秦羽不遠千里從鉅鹿直奔潁川而來。
那這背後不就代表着,秦羽本身有着能夠讓他放心的實力和能力。
秦羽在成爲天命將軍之前,與他們張氏兄弟之間可沒有什麼交情。
再加上秦羽本身也不是此前的三十六方渠帥中的任何一個。
他一個無名小卒,突然就成爲了天地人三公將軍之下的第一人。
這種跨度,除非他的實力超強,否則斷不可能會是現如今這種反應。
換言之……
秦羽如今的實力,難道說在張角的眼中,竟然是已經達到了那種可以以一己之力就徹底穩定潁川局勢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