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臟病動幾次手術,誰知道哪一天就死在手術檯上。
她的想法很好,然而,送藥的人是主治醫師,她根本換不了。
“爲什麼不能換掉她的藥,你在這醫院四年,換藥的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周荔怒罵着一名女醫生。
她姓張,是陸雲迪的醫生。
“夫人,從今天開始,甜甜的藥都是劉醫生親自去送,他每一粒藥都會檢查,如果有錯漏,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也會連累夫人。”
周茹和周荔一聽,非常震驚。
周茹說,“劉醫生是心臟科的權威,這點小事還要勞煩他親自送藥,是三爺親自吩咐的?”
“不知道,可三爺很關心甜甜的病情。”
周荔慌了手腳,“林若初到底是什麼狐狸精,他是看穿了什麼?”
“姑姑,別慌,你什麼都沒做。”
周荔沉了臉色,“沒想到陸厲爵這麼護着她們母女,這點小事,也要親自親爲,從未見過他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
張醫生說,“甜甜住的病房是小少爺的,已經戒嚴了,除了劉醫生誰也不能擅自闖,那邊也多加了兩名保鏢,夫人,你還是絕了念頭吧。”
別把我們都害慘了。
“滾,沒用的廢物!”
周茹卻越發焦慮,三爺對林若初這麼用心?嫉妒啃咬着她的心,難道他沒看到林若初未婚生子,作風淫亂的熱搜嗎?
還是……他根本不在乎?
林若初卻不管這些紛爭,有主治醫師每天照料,她更開心了,甜甜身體也在慢慢好轉,知道和陸雲迪同一層樓,她也無所謂。
這是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她不會不識好歹。
且爲了怕他們惹事,陸厲爵特意多安排了兩名保鏢。
深夜,陸厲爵來醫院看甜甜,甜甜沉睡了,林若初坐在陽臺寫曲子,處理林氏集團的郵件,小白躺在套間的牀上,林若初住醫院,他也不願意回家。
他來醫院時,已十一點。
“三爺……”林若初起身迎他,陸厲爵的眸色很深,看不出任何情緒來,淡淡地嗯了一聲,問甜甜的情況。
“一天比一天好。”林若初笑着說,“她能自己下牀了。”
陸厲爵脫了套外,丟到一旁的沙發上,看起來一副要在醫院過夜的架勢,林若初一怔,“三爺?”
外套脫去後,西裝馬甲也被他脫了,裏面是一件貴氣的白襯衫,他的白襯衫都是定製的,簡單大方卻一點都不樸素。
襯衫紮在褲腰裏,襯得他的腰特別細緻,他解開襯衫最上頭的鈕釦,摘掉袖釦,陸厲爵面容冷峻,這種帶着欲的動作,他坐起來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林若初近距離體驗了一把男色惑人。
“我今晚睡這。”
“哦……”林若初面上一熱,卻沒什麼拒絕的話,她也說不出來什麼拒絕的話,說什麼,都顯得比較多餘。
那是陸厲爵的手機。
就這麼沒防備地放在她面前,是試探嗎?
林若初的心跳得非常快,她強迫自己別開目光,心裏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焦慮,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她。
冷靜,這是試探你!
陸厲爵換了一套浴衣出來,簡單地在腰上繫着,聲音吵醒了小白,他睜開眼睛,又沒有醒過來,迷糊地喊了一聲,“爸爸……”
陸厲爵走怔了怔,摸了摸兒子的臉,小白睡得臉頰暖烘烘的,很是可愛。他頭髮還滴着水,一粒水滴從臉頰一路滑落到鎖骨,他簡單地擦了頭髮,夜色如一層蠱惑的面紗,把他整個人都襯得性感,而妖孽。
“爲什麼不回家睡?”
林若初穩了穩心神,“第一天是助理醫生送藥,如今是劉醫生親自來送藥,在甜甜服用前還檢查一遍,我怎麼放心讓甜甜一個人在這裏。”
她如此敏銳且聰慧,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若不放心,換一家醫院。”
“不必,我相信三爺。”
陸厲爵深深地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周荔歹毒,且有我爸撐腰,的確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你放心吧,有我在,她不會碰到甜甜。”
林若初問,“她會對小白下手嗎?”
“不會,在她眼底,小白是小傻子,啞巴,對她的兒子沒威脅。”
兩人不再說這件事,可氛圍仍是非常曖昧,兩人之間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張力,林若初合上曲譜,從櫃子裏拿出一罐精油,滴在加溼器裏,再插上電,房間裏瞬間充滿了薰衣草精油的香。
“你怎麼頻繁換香?”
林若初有一個小習慣,睡覺前喜歡在加溼器裏滴精油,偏愛玫瑰香,後來換成了檀香,薰衣草的味道也換了好幾種。
人都有偏好,不會如此頻繁地換香。
林若初說,“我每次滴這款精油,你會睡得沉很多。”
陸厲爵,“……”
林若初擰上蓋子,這種香精還不太好找,是純薰衣草和天竺葵的香,最是安神助眠,她讓英國的朋友幫忙找尋幾瓶屯着,讓他夜裏能睡得更好。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握住了,毫無防備地落在陸厲爵懷裏,他剛出浴室裏出來,身上帶着和她同款的香氣,潮溼而纏綿。
陸厲爵低頭吻上她,脣齒掠奪着她的甜蜜,鼻息交融,漸漸粗啞,他深呼吸似乎是剋制着體內暴躁的情慾。
“三爺……”她的聲音因深吻都變得黏糊着,如撒嬌,也像邀請。
“林若初,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她的腦海被親成了一團漿糊,她答應了什麼?
“星光大賽後……”他提醒她,曾經的承諾,手心也伸到她的睡衣裏,貼着她嬌嫩的皮膚,輕輕地摩擦。
他撫過的地方,彷彿着了火。
林若初想起來了,星光大賽後,做他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