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兒子太多年了,根本不敢相信,她真的找到兒子了嗎?
如果兒子恨她,怎麼辦?
他們第一次見面,太糟糕了!
林若初的情緒非常崩潰,陸融不敢讓她一個人開車,親自送她回來,陸厲爵和醫生都在,討論小白的病情。
林若初回來時,已收拾好了情緒,她給自己也抽了血,“劉醫生,麻煩你了,我想盡快知道結局。”
“好!”劉醫生也是明白人,“你放心吧。”
他交代了幾句後,離開了別墅,甜甜和玲姨都在樓上照顧小白,林若初鼻尖一酸,眼眶發紅,她委屈,又痛苦。
陸厲爵把她抱在懷裏,“別難過!”
換個角度想,若真的找到兒子,至少,她也沒有遺憾了。
林若初在他懷裏,崩潰大哭,她一句話都不需要說,陸厲爵包容了她所有的絕望和難過,她也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靈魂上的共鳴。
“我希望他是,又希望不是!”
這種情緒太矛盾了!
“至少,活着,還年幼,慢慢教。”陸厲爵不厭其煩地說,“你的兒子,資質一定不會差。”
他不會逼她,在小白和星河之間做選擇。
樓上,甜甜委屈極了,“玲姨,我只想有一個哥哥,我不想多一個哥哥。”
玲姨心疼林若初,也心疼甜甜,若真是小姐的兒子,哪能流落在外啊。
*
林若初徹底失眠了。
抓心撓肺地疼,做什麼都無法投入,夜深人靜,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林若初咬着陸厲爵的肩膀,“三爺,我們做吧。”
她想要轉移注意力!
陸厲爵身體一僵,他深深地吻住她,林若初急切地想要撕扯着他衣衫,極是熱情,啃咬着他的脖子,他的鎖骨,一定要做點什麼,讓能緩解她心底的茫然慌亂。
“林若初……”陸厲爵的聲音很沙啞,被瘋狂的她弄得心緒大亂,自制力瀕臨崩潰,林若初扯開他的睡衣
“你在猶豫什麼?三爺,你是不是真的不行。”黑暗中,林若初笑容如妖。
“別挑釁我。”陸厲爵咬着她的耳垂,惡狠狠地說,“我想要你,可不是今天!”
他不希望林若初在情緒崩潰時做出什麼後悔的事情。
林若初一怔,那些滾燙的,瘋狂的情緒漸漸平息,他仍覆着她,輕吻她的眉目,溫柔而纏綿,他和她之間從三年前就開始算計,撩撥,演戲。
每一次見面,都別有用心,且火光四射,他骨子裏是戾氣的,掠奪的,她卻戒備,又警惕,這樣溫柔和纏綿,幾乎是第一次出現在他們之間。
林若初的眼淚落下,被他舔吻,她半真半假地說,“三爺,你這麼溫柔,我都心動了。”
“那就心動吧!”陸厲爵親着她的脣角,聲音帶着一種蠱惑,“我準了!”
如果,不曾遇到後來的事情,不曾墜落地獄,她單純如少女時就遇上陸厲爵,該多好!
折騰了半夜,她睡得也不太安穩,翌日醒來時聽聞到小白尖銳的吼聲,林若初迅速起身往樓下跑,拖鞋都來不及穿。
小白穿着小熊睡衣,醒來沒見到林若初,大哭大鬧,又開始砸東西,陸厲爵十分冷漠,已不像昨晚的宴會廳時那麼緊張。
甜甜是一個腦回路和旁人不一樣的孩子,小白在砸東西,她就遞東西,專門給他那種易碎的,砸起來很解壓的杯盤。
林若初剛出現在樓梯口就看到小白舉起一個青瓷花瓶要砸。
住手啊,小兔崽子!
很貴的!
“啊啊啊啊,別……很貴的!”甜甜喊出了她的心聲,緊接着就砰一下摔得稀碎,林若初一看客廳裏四個花瓶,都被小白砸了。
甜甜心疼極了,匆匆去廚房搬來了一大堆碟子,“哥,我們砸盤子,別砸花瓶啦,一個花瓶可以買夠你摔一輩子的盤子。”
小白看見什麼砸什麼,狀態很瘋狂。
十六個杯子和盤子都被砸了,甜甜手裏還拿着一個最心愛的杯子,遞給小白,“哥哥,還砸嗎?”
小白奪過來,啪一下摔碎了。
“哥哥,你別不高興啦。”甜甜聲音軟軟地說,“你不高興,我也不高興了。”
她也有點想摔東西!
林若初,“……”
真是哥哥殺人放火,妹妹遞刀的感覺。
“啊啊啊啊啊……”
房間裏的東西都被他破壞得差不多了,小白沒東西砸,到處找東西砸,林若初大驚,“小白,別,會受傷!”
她下意識地想衝下去,陸厲爵眼明手快,見她沒穿鞋,抱着她站遠了,小白一看到林若初,眼睛一亮,衝了出來,如衝擊炮一樣衝到林若初懷裏。
“媽媽!”
“寶貝乖乖!”林若初心疼極了,“媽媽睡晚了,小白不開心了哦。”
“別慣着他!”陸厲爵聲音怒火難消,早上起來小白就要找林若初,林若初經歷過這麼大的事情,情緒崩潰,昨晚四點才睡,陸厲爵和他好說歹說,媽媽在睡覺,不要去打擾媽媽,他就是不聽,覺得媽媽不要他了。
“三爺,小白只是生病了!”
“慈母多敗兒!”陸厲爵冷哼,玲姨搖搖頭,把早餐端出來,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小白的破壞能力。
“媽媽……”小白鬧了一天,聲音沙啞,眼睛也是紅腫的,很沒安全感,林若初給他換好衣服,他也寸步不離地跟着林若初。
甜甜搖搖頭,對陸厲爵說,“哥哥真是一個媽寶男。”
陸厲爵,“……”
林若初洗漱好,帶小白下樓,喫過早餐,林若初見陸厲爵沒去上班,忍不住問,“三爺,你沒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