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打過電話,讓陸厲爵回家過年,被陸厲爵拒了,沒想到七點多時,外面有了車聲,陸厲爵以爲是陸銘,略有點不耐煩,陸融就匆匆而來,“三爺,是二姨。”
陸厲爵一喜,匆匆往外迎,只見一名風韻猶存,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美婦人帶着一名少女進來,美婦人生得很美,氣質高雅,穿着一身精緻的繡花旗袍,像是民國時代走出來的少奶奶。
她是楊淼,楊枝的胞妹,也是陸厲爵的二姨。
身後的少女,年齡不大,卻生得很豔麗,那眉目風情和林若初竟有幾分相似,身段婀娜,少女見到陸厲爵,臉一紅,躲在楊淼身後,乖乖地喊三哥。
“二姨,你怎麼回來了?”陸厲爵把她迎進來,兩人迎着風雪而來,也帶來了一陣冷氣。
“回來和你一起過年,免得你們父子孤零零的。”她是一名基因學家,這大半年一直都在南極閉關做研究,剛出研究院,就帶着楊如鏡回來陪他過年。
本以爲會冷清的薔薇花園燈火通明,門口大紅燈籠高高掛,孩子稚嫩的笑聲從窗戶飄了出來,甜甜笑得放肆又快活,“哈哈哈,我贏了,又贏了,哦,揚眉吐氣啦。”
她高興地蹦躂起來,搓着小手,豎起兩根手指,抓着小白的手腕,啪一下地打下來,然後自己疼得哇哇叫。
林若初,“你真打呀?”
“打,必須要打!”甜甜在小白麪前叉腰,“哥哥,你服不服?”
“服!”
“我是不是比你厲害!”
“厲害!”
“嘿嘿嘿……”甜甜開心得像是二百五,“繼續讓着我呀,我要繼續揍你!”
“好!”
林若初就在旁看着兩個孩子玩鬧,樂不可支,楊淼卻眉目一沉,這沒教養的孩子是誰?爲什麼如此欺負小白,等林若初側頭過來看到她時,楊淼錯愕,轉頭看一眼楊如鏡。
“別玩了,來客人了。”林若初說。
楊淼笑了,她倒是成花園洋房的客人。
陸厲爵說,“二姨,你一直都在實驗室,我還沒和你介紹,這是林若初,我的妻子,若初,這是我二姨。”
林若初笑容燦爛,“二姨好。”
楊淼輕笑,“你好啊,長得真標緻。”
陸厲爵介紹了一圈,楊淼也知道甜甜是身份,甜甜一貫嘴巴甜,喊二姨婆喊得也很甜,楊淼剛剛還覺得沒教養,如今萌得心都化了,捏捏她的小臉蛋,“真乖啊,老三,你也不早點告訴我,我也沒給他們準備禮物。”
“無妨,二姨,一起喫飯。”
楊淼比楊枝小十二歲,從小就很依戀姐姐,在楊枝過世後,楊淼和陸厲爵相依爲命,非常親近,可以說是陸厲爵最敬重的長輩,可她看起來着實很年輕,又有氣質。
楊如鏡是她的助手,知道林若初身份後,有些錯愕,很快回過神來,本來給陸厲爵和小白準備的禮物,都給了林若初和甜甜。
楊淼格外喜歡甜甜,比對小白都要親近。
有楊淼在,林若初也沒那麼自在,年夜飯喫得沒有想象中的熱鬧,且林若初喫到了帶硬幣的餃子,小白開心地鼓掌,“媽媽,一整年,好運氣。”
“謝謝寶貝。”
這咬得差點磕到牙,可不是一件好事,楊淼看着她,輕笑說,“若初和如鏡長得有點相似,我剛一見面,都驚訝到了,不知道的以爲是姐妹。”
楊如鏡說,“我哪有若初姐姐這麼國色天香,二姨,你別折煞我了。”
林若初,“……”
這話怎麼接,她怎麼覺得她們說話文縐縐的?
“老三,你結婚,怎麼不告訴二姨一聲?”楊淼語氣有些重,“也太隨意了。”
陸厲爵說,“我是深思熟慮後結婚,並不是隨意決定,你在南極實驗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所以一直聯繫不上。”
楊淼半嗔半怒地說,“再怎麼樣也要等我出實驗室。”
她的計劃,全落空了。
“是我思慮不周,我自罰一杯。”陸厲爵罰了一杯酒,林若初看他們一言一語,也沒有要搭話的意思,楊淼問,“若初是林氏珠寶的繼承人吧。”
“是!”林若初說,“給於謙叔叔在管,我只拿分紅,不參與經營權。”
“股權和經營權都要握在自己手裏,你看陸氏就知道了。”楊淼說,“前車之鑑。”
“我沒興趣管。”林若初說,“我也相信於叔。”
“你當年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
“二姨,你已許久不回國,我們好好喝一杯。”陸厲爵倒酒,語氣很淡,“若初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楊淼臉色一僵,很快就笑起來,和陸厲爵一起喝酒,楊如鏡暗忖,這林若初好厲害啊,三爺一貫對二姨很敬重,竟如此護着她。
年夜飯,喫得算是和睦,楊淼和楊如鏡要留下來過年,楊淼在這裏有房間,視野也很好,陸厲爵把楊如鏡安排在一樓。
楊淼有些意見,林若初說,“三樓是書房,三爺的工作區域,二樓是休息區,房間改造過,只有一間客房了。”
她改造成甜甜的房間,還有一個影音室,一個錄音室。花園洋房有副樓,朋友若來訪,一般都住到副樓去的,能在一樓安排已很好了。
楊淼說,“結婚沒多久,若初對家裏的安排倒是很熟稔。”
“這也是我家。”林若初也不客氣,她能感覺到楊淼對她有些敵意,不是很明顯,卻讓她不舒服,看在她很喜歡甜甜的份上,她也不計較。
楊淼和陸厲爵上了三樓。
一進書房,楊淼就說,“我不喜歡她。”
“你也不必喜歡,她是我的妻子。”陸厲爵說,他也感覺到二姨的情緒,本以爲是隱瞞結婚的事情,沒想到對林若初有偏見。
“老三,你明知道,我想和你和如鏡在一起,她是個好女孩,我又教了幾年,最適合你,你找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她登堂入室,還和主人一樣,你是不是被她灌了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