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良版的黑白旗袍,刺繡花紋,旗袍緊貼着玲瓏的身材,領口處有水滴形的鏤空。
廷瑤挨着柳詩詩坐,趁機摸了一把柳詩詩光滑細膩的胳膊:“詩詩姐,你怎麼保養的呀,皮膚這麼好。”
柳詩詩剛想回答,餘光裏就瞥見了門口進來了個人。
廷瑤順着目光看過去:“江堯哥。”
江堯“嗯”了聲,拎着車鑰匙:“席二呢?”
“裏面。”廷瑤擡了擡下巴:“估計看二嫂試婚紗呢。”
江堯自然也看到了沙發上的柳詩詩。
不再是一年前他剛見時尚有青澀的演藝新人,一年裏勤勤懇懇拍戲,爆了一部網劇後,拍攝的文藝電影還未上映就已經在國外獲獎,柳詩詩舉手投足已然有了女明星的氣韻。
胸口水滴形鏤空那一塊的肌膚,白的晃眼。
旗袍只到大腿處,往下是玲瓏的腳踝上套着細高跟鞋,隱隱可見腳跟處被磨紅的一星半點。
柳詩詩看都不看他一眼,打開手機開始和經紀人云姐對接明天的工作。
她打字打的專注,沒注意到江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店員那要了雙平底拖鞋,撂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道:“換上。”
柳詩詩後知後覺的鎖了手機擡頭,嗤笑了聲,懶洋洋的往後靠:“憑什麼換?”
江堯也嗤了聲:“你腳後跟是不想要了嗎?”
柳詩詩早感覺到腳後跟的疼痛,是品牌方給的鞋子不合腳,活動結束就來了這兒,她原本打算待會就從附近買雙鞋換上的。
她懶得搭理江堯,又解鎖了手機。
誰知江堯直接單膝蹲下,拽過她的腳腕就開始解她的高跟鞋。
她還沒驚呼出聲,旁邊席廷瑤已經叫出了聲:
“江堯哥你大庭廣衆下對女明星耍流氓的嗎?”
江堯:“……”
他冷颼颼的瞥了廷瑤一眼:“閉嘴。”
那高跟鞋有一圈一圈的細鑽帶,纏在腳腕上,江堯解的費勁,手指時不時擦過她冰涼的肌膚。
柳詩詩脊背不自覺僵硬起來,自己很煩的,那股爲他心跳的勁兒又回來了。
她猛的抽回腳。
江堯緊緊的攥着,擡眸皺眉:“你能不能老實點?”
柳詩詩冷笑了聲:“這點兒事,不牢江少紆尊降貴,我自己能來。”
說完,她彎下腰,利落的解開帶子換上拖鞋。
江堯站起身。
從高處,旗袍便顯得更加貼身,彎腰時腰臀比完美。
柳詩詩穿完了鞋,直身時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存在感強烈的目光。
她置若罔聞,擡手叫來店員。
店員一直在旁邊,膽戰心驚的看着新貴小花和江家二公子劍拔弩張的氛圍,生怕自己被滅口,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柳小姐,您有什麼需要嗎?”
柳詩詩溫和的笑:“勞煩你給我拿一張溼紙巾來。”
“好。”店員在這兒工作,達官顯貴也算見得多了,迅速冷靜下來,換上標準的笑,去找來溼巾送到柳詩詩手上。
江堯插着兜,冷眼看着她還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席廷瑤好奇:“詩詩姐,你要溼巾幹什麼?”
柳詩詩緩緩勾起紅脣,再度彎下腰去,慢條斯理的擦拭剛纔被江堯握過的腳踝,道:“被狗摸過的地方,當然要擦乾淨了。”
江堯頓時黑下臉。
席廷瑤看看她,又看看他,乾笑了兩聲,覺得自己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拎起包就要跑。
柳詩詩擦完,團起那張溼巾,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裏,一把拽住她:“別走啊,姐請你泡溫泉。”
廷瑤哆嗦了兩下:“那什麼,二嬸還在裏面試婚紗呢,我們不陪她了嗎?”
“席沐白都來了還要我們幹嘛?”柳詩詩不以爲然,拎起自己換掉的高跟鞋和包挽着廷瑤往外走。
直到那道嫋娜的身影完全離去,店員抹了一把汗,看向在店裏站着的這位爺。
卻見他盯着門口,慢慢挑起了一抹笑。.七
莫名其妙的,店員覺得自己磕到了是怎麼回事?
席廷瑤離開了店裏,才鬆了口氣,上了柳詩詩的車,見她利落的換了開車的鞋,戴上墨鏡就踩了一腳油門下去。
廷瑤懸起的心再次提起來。
一路心驚膽戰的到了西山湯泉。
柳詩詩一路帶着墨鏡,走的很快,終於到了預定的房間內,能換下這身難受的要死的衣服。
“詩詩姐,你身材也太好了吧!”
什麼叫肉都長到該長的地方,即便穿着再寬鬆也擋不住風情。
柳詩詩泡進玫瑰池裏,暫時忘卻了剛纔遇見江堯的不悅,笑眯眯說:“回頭把私教老師推給你。”
泡到一半,熱氣氤氳,柳詩詩的睏意也隨之上來。
她這段時間跑着電影即將上映的宣傳活動,又要抽出空來參加品牌活動,連軸轉累的不行。
好不容易休息,還遇上晦氣的事。
廷瑤沒那麼乏,泡了會兒就受不了了,跟柳詩詩說了聲就從湯池中起來,要去餐廳娛樂區玩。
柳詩詩眼皮都擡不起來,懶懶的揮手。
沒過多久,就在她覺得自己要在熱氣中睡去的時候,忽然伸進來一隻手,提着她的胳膊把她從湯池中提了起來。
柳詩詩一驚,猛然清醒,一甩手站了起來。
臺子上,江堯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中的水,睨她:“你想昏死在這裏嗎?”
柳詩詩原本寬鬆的泳衣沾了水,變的貼身無比,她又驚又憤的縮回水裏:“你怎麼進來的!”
這家溫泉,最出名的就是私密性和安全性,是以圈內很多人都跟她推薦過。
她看變態一樣的眼神讓江堯頓了頓才解釋:“餐廳碰見廷瑤了,她怕你暈過去讓我來看看。”
柳詩詩環着胸,往遠離江堯的方向退去,背碰到原木臺上,嗓子因爲久泡脫水乾燥的不得了,摸過一杯茶水喝下去,才指着門口冷臉道:“滾出去。”
一室霧氣薰騰,繚繞出奶白色罩着整個池子,柳詩詩在一團霧氣中,身上的肌膚泛出粉色的光澤,臉頰嫣紅,黑髮整個飄散在水池上,隱隱可見水下光景。
像一朵盛開在池中的芍藥花。
江堯只瞟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他插兜懶懶散散的站着:“我要是不走呢?”
柳詩詩面無表情:“你要不是個混蛋,就趕緊走,否則我報警了。”
江堯笑了下,彎腰從手邊的圓臺上撈起她剛纔放在那的手機把玩:“你拿什麼報警?”
她還沒來得及生氣,又聽見江堯悠悠開口:“再說,我又不是第一次當混蛋了,多一次也不算什麼。”
他話說完,柳詩詩不由自主回想起他什麼時候當過混蛋。
好像是喝醉那一次,她扒着江堯不放手,他一路把她抱回酒店,把她按到浴缸裏警告:“你再這樣,小心我當個混蛋了。”
她在浴缸裏,身上襯衫裙溼漉漉的貼着,擡手去解他的衣物,嬌滴滴的開口:“面對我這麼個美人都不做混蛋什麼時候做,難道你是不行?”
話音剛落,空氣都寂靜了幾秒,江堯握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不行?”
後來,她被抱起來抵到洗水臺邊,最後幾乎嗓子都啞了。
柳詩詩喝酒沒有斷片的壞習慣,是以這遭記得清清楚楚。
但在這個時候回想起來,幾乎讓她羞惱直衝天靈蓋。
偏偏江堯還要在那咬着字喊了一句:“你說是嗎美人?”
他故意要把美人兩個字磨的色氣萬分。
是個屁!
柳詩詩深深吸了一口氣,連身前水波都浮動了幾分,說:“行,你不走是吧,我走。”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江堯聳聳肩,意思是,你走啊。
她不可能穿着身上這身溼噠噠的衣服出去,咬牙切齒:“轉過去。”
這回他倒是笑了下,聽話的轉過身去。
柳詩詩從一室池水中出來,撈過旁邊的浴袍穿上,再係扣子。
江堯背對着她,隱約能聽見她起身時水珠在細膩肌膚上滑落的聲音,以及穿上衣服後,長指甲剮蹭釦子的質感。
像情濃時,在他後背刮出長長的紅痕一樣。
剛來時不覺得,現在待着卻覺得熱意上涌。江堯嘖了聲,摸出煙盒,撂了句“去外面等你”就徑直推開門出去。
柳詩詩被他突然出聲和擡腳的動作嚇了一跳,扣到一半的扣子哆嗦了下,幸好他沒轉過身來,是往外走。
迅速的扣完釦子,又簡單吹了下頭髮,柳詩詩才出去。
外面環繞着一片竹林,中間條青石板小路,月光照下,暗香浮動,十分風雅。
比較煞風景的是,江堯在那條小路上,咬着根菸,見她出來,摘下撣了撣菸灰,一雙眼半揚,淡聲道:“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