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入霧 >第 60 章 番外07
    明瑟搬過來後,席沐白的生活方式發生了很大改變。

    他從前生活作息不太規律,常常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或者在家裏的書房通宵。

    有一回席沐白因爲項目收尾的事,忙到了凌晨一點,提前給明瑟發了信息,要她先睡。

    回家開門時,他輕輕地,雖然知道臥室門的隔音好,依舊怕吵到她。

    可一開門,客廳的燈還亮着,沙發前面的電視上不知道在放什麼節目,在深夜裏有些喧囂。

    就這樣,沙發上的人還能毫無顧忌地睡着,根本不受電視聲音和燈光的影響。

    席沐白啞然失笑,輕手輕腳地換了鞋走過去。

    他手一碰到明瑟的腰,她的眼皮就惺忪地半睜開,機械地坐起來,揉着眼,盤腿坐在沙發上,伸手摟住席沐白,臉往他衣服上靠。

    她呼吸之間有沐浴露溫熱的氣息,全身都是軟軟的,嘟囔一句“你回來啦”,席沐白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明瑟困得迷迷糊糊,還記得正經事,指一指廚房:“你餓嗎?我給你煮了夜宵,在微波爐裏,熱一熱就能喫。”

    她說了這麼幾句話,已經差不多清醒了,打了個哈欠,跳下沙發就要去給他熱夜宵。

    還沒走兩步,被席沐白一把攬住腰帶到懷裏,打橫抱起來:“大半夜折騰什麼,你快睡覺,我自己去熱。”

    她在他懷裏,瞪了半天眼,最後弱弱地說:“我餓……”

    最後,二人在凌晨兩點,面對面喫蔬菜餅和魚片粥。

    因爲放得太久,蔬菜餅再加熱一次,已經不太酥脆了,魚片粥也成了魚片飯,米粒吸滿了水,個個晶瑩鼓漲。

    可依然是好喫的,在深夜,熱香氣撲鼻,輕易勾起人的食慾。

    這姑娘在和他日漸相處中,也敏銳地察覺出他不喫甜食,每每都記得規避。

    喫完飯,明瑟又要再刷一遍牙,洗漱臺上擺着一墨黑一粉藍兩隻牙刷,連杯子也是配套的。

    她搬來後,原本簡潔的洗漱臺上多了一堆瓶瓶罐罐,甚至還買了一個黑陶的小罐子,在裏面插上薄荷放在旁邊。

    席沐白從鏡子裏,看見她像個小倉鼠,鼓起腮幫子,然後低頭,連着牙膏沫一同吐出來。

    搖頭晃腦地,半閉着眼,彷彿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他擦乾嘴角的水,側首低頭捧起她的臉吻下去。

    明明用的是同一管牙膏,怎麼她口中的香氣就要好聞一點。

    這天之後,席沐白就再沒有在公司待到過深夜。

    偶有急事,也是帶回家處理。

    他的書房大,找人在裏面單獨闢出了一角,給明瑟做畫室。

    席沐白看文件的時候,一擡頭,目光就能落到窗邊的人身上。

    書房清冷的光灑到她身上,都無端柔和了幾分,暈出毛絨絨的輪廓。

    她不畫畫的時候,點一堆奶茶甜品,抱着pad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看電影。

    甜膩的香氣傳來,席沐白竟然沒有從前的排斥。

    小時候,林棲還在,就愛做各種各樣的甜品,和他一起喫。

    或許是那時候喫多了,林棲去世後,席沐白聞到甜的香氣都要皺一皺眉。

    現在他卻沒有那種感受了,放下鋼筆繞到她旁邊,低頭去品嚐她嘴角殘留的一點蛋糕碎屑。

    她剛喝過奶茶,口中還有巧克力的香氣。

    席沐白逗她:“小甜食-精,喫獨食呢,忍心叫我看着?”

    明瑟微愣,脫口而出:“你不是不大碰甜的東西嗎?”

    “誰告訴你的?”

    明瑟一頭霧水,她明明記得席沐白每次喫飯都幾乎不碰的。

    還沒想明白這件事,那人已經俯下身,帶笑的嗓音送到她耳邊。

    他說,原本是不愛喫的,但是,誰讓我寶貝這麼甜。

    明瑟瞬間上頭。

    她深以爲,每天忙於商業事務對席沐白實在是屈才了,他隨便找個富婆,幾句情話就能把人逗的心甘情願獻上家財。

    席沐白哈哈地笑,手擱到她腰上:“好主意,要不我傍你怎麼樣?”

    明瑟斜睨他一眼:“我可養不起席總。”

    他挑挑眉:“那可不一定。”

    明瑟隱約知道一些,他們這種家庭,結婚前都要做什麼財產公證,以保證離婚時不會被別人分走財產,可席沐白從來沒提過這檔子事。

    她突發奇想:“如果我未來跟你離婚,是不是能分到很多錢。”

    席沐白眯眼:“還沒結婚就想着離婚了?”

    明瑟更興奮了:“我分了你的財產,不就是別人可以傍的那種富婆了?”

    她沒注意到氣息悄然變的危險。

    席沐白的手從腰間向上,捏住她一塊軟肉:“看來我擋着你了。”

    明瑟識趣地換上甜甜的笑:“哪兒的話,我這不是想變成富婆養你嗎。”

    “是嗎?”席沐白勾起笑,把她圈到懷裏,手指插到她盈潤髮絲中:“那富婆要不要先試試……”

    她喫到一半的小蛋糕被席沐白丟到了一旁。

    和剩的半杯奶茶一起,孤零零的,見證旖旎。

    席沐白和明瑟的婚禮訂在了八月底,在他們之前,文頌和程硯先舉辦了婚禮。

    經過那一遭事之後,程硯不知道和程母怎麼說的,總之順順利利和文頌結婚了。

    他們結婚那天,七月盛景,夏色撩人。

    明瑟喝了酒,離場時,席沐白就察覺她臉色不太對。

    她是真的酒量不好,所以不常碰酒,一到車裏,就像小貓一樣纏到席沐白身上。

    司機一路狂踩油門,努力忽略後座。

    她在席沐白懷裏,勾着他的脖子,說文頌多麼多麼漂亮。

    酒香混合她身上的甜氣,席沐白一忍再忍,把她拉遠點,低聲警告。

    偏偏明瑟一醉起來,腦子混混沌沌的,眸子裏像含着汪汪的水,一撇嘴,說你嫌棄我,都不讓我抱抱你。

    席沐白的那口氣,一嘆再嘆,還是伸出手去抱她。

    七月衣衫薄,她柔嫩的手指透過薄薄的衣服,十分依賴地攬着他的腰。

    像灼了火。

    一路下車按電梯,明瑟怎麼都不老實,左捏捏右戳戳,還一邊嘟囔他的肉不軟。

    席沐白哭笑不得,只能慶幸這姑娘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從來不在外面喝酒。

    所以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她喝醉之後的樣子。

    把人按到沙發上,席沐白怕明瑟第二天頭疼,洗了兩個蘋果切開煮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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