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鋥哥哥說的對!”
雖然蘇瀅也覺得秦鋥站着說話腰不疼,可她現在就是見不得有人看低她的鋥哥哥,一口氣上來蘇瀅就嚷開了,“秦伯伯你爲什麼不考慮一下自己榨糖賣?”
秦建國曆來強勢,最不喜歡有人當面質疑他,可蘇瀅這是在維護他兒子啊,他惱火之餘又莫名舒坦,耐心解釋起來:
“農村的糧食都是賣給國家,甘蔗也只能賣給國營糖廠,榨糖也一樣,自已榨點自家喫沒什麼,大規模榨就是投機倒把,是要當壞分子抓起來的。”
“再說甘蔗割下最多兩天糖分就消失,想自已榨必須有機器,現在買臺收音機都要票,我們上哪去買榨糖的機器?”
“就算有機器,糖榨出來誰敢收這麼多糖?別白忙活一場還收不到錢,到時的情況只怕比現在還糟糕。”
秦建國越說越心煩,揮揮手,儘量溫和道:“蘇瀅你去吧,有時間幫秦鋥輔導一下功課,讓他長點腦子,別隻會瞎嚷嚷。”
什麼叫鋥哥哥只會瞎嚷嚷?
蘇瀅更不肯走了,她就要證明秦鋥是對的,鼓着腮幫子道:“古代就有榨糖這門技術,他們也沒機器怎麼就做得出來?”
“我聽出來了,秦伯伯你最擔心的是怕被人告發裏外不是人,你是村長,只要說服大家做好保密工作,誰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她拍拍秦鋥的胳膊,道:“只要你能榨出糖來,賣的事就交給我和鋥哥哥,難道我們還會不給錢坑你?”
但瀅瀅的場必須捧,天塌下來由他扛着,秦鋥看着自家老子,英雄氣概的哼了一聲,表示他媳婦說的對。
蘇瀅是有依據的,她想起方姐說的話了,不管可不可信也算是一條路,如果真能成,這個功勞她要給鋥哥哥,看到秦建國仍不有些不屑的目光,蘇瀅差不多吼起來,
“這事就像鋥哥哥纔去上學,剛開始肯定有困難,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一味指責!鋥哥哥不需要我輔導什麼,他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比任何人差!”
蘇瀅說到後面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她一聽秦建國說秦鋥那些話,就知他沒好好聽課,可心裏難過的卻只是秦鋥被指責。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聽不得任何人對鋥哥哥的任何指責了?哪怕那些指責是對的。
“瀅瀅?”秦鋥受到驚嚇,他什麼時候在瀅瀅眼中如此能耐了?
是有些道理,秦建國默不做聲,秦保山嘆了口氣,道:“蘇家姑娘,就算你說的這些秦鋥他爹能做到,村裏有人去告發怎麼辦?唉,不怕掉腦袋,就怕辛辛苦苦還裏外不是人。”
重重複復就是怕這個,蘇瀅憋着一口氣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就像你們只會說鋥哥哥讀書不用功,反正讀書是他自已的事,他爲什麼不用功就不去管了。”
蘇瀅說完就拉着秦鋥出去,“啪”的一聲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