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武裝部高圍牆大鐵門，門口還站着個標槍一樣的哨兵，沒等秦鋥他們接近，哨兵就喝令他們停下。
“我們來找你們武裝部的李天春。”說這話時蘇瀅看到李小囡恰好迷濛着雙眼醒來，心裏大喜，忙指着孩子道，“他家老人出事了，我們送孩子來給他。”
“李天春？”
哨兵皺了皺眉，他沒聽過這個名字，但見蘇瀅說的有鼻子有眼，還說老人出事的話，他不能再趕人走，還是進去問問比較穩妥，“你們等一下。”
過了好一會哨兵都沒出來，蘇瀅正着急，就聽李小囡奶聲奶氣的說：“瀅瀅姐姐，我要撒尿尿。”
還沒等蘇瀅回答，秦鋥飛一樣解開裹背，李小囡差點直接從他背上掉下來，還好蘇瀅一把抱住小孩，生氣的說：“鋥哥哥你要小心點，摔了小囡怎麼辦？”
“對不起對不起。”秦鋥陪笑道，心裏卻不以爲然，這屁小孩就得摔打一下，她的小手雖裹在裹背裏，沒睡着前一直在掐他的背，有些地方肯定掐出血了，他一直忍着。
現在說要撒尿，只要他解得慢，這東西完全有可能撒他背上。
收拾裹背時，蘇瀅看到秦鋥背上全溼了，這一路背孩子真的很辛苦，她又內疚了：“鋥哥哥對不起，我只是順口說一下，你在這等着，我帶小囡去那邊。”
“慢慢去，小心點，路上有車。”秦鋥小心叮囑。
秦鋥站在蘇瀅後面的位置，蘇瀅看不到他的表情，站蘇瀅前面的李小囡卻看得清。
這大壞蛋在用眼神威脅她，還用手反過去掀起衣服下襬，示意她敢要瀅瀅姐姐抱，他就揭發她一直在掐他。
不能讓瀅瀅姐姐發現她是個會暗地裏使壞的娃娃，李小囡有氣無力的說：“是的瀅瀅姐姐，我都睡僵了，想走一走。”
她伸出小手遞過去，“瀅瀅姐姐你拉着我。”
蘇瀅拉着小孩朝一邊走，聽到秦鋥在後面叫：“回來也拉着，讓她多走走，不走她背脊會疼，跟掐出血一樣痛。”
蘇瀅只覺莫名其妙，李小囡卻暗暗磨牙，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蘇瀅向路人打聽到附近巷子有公廁，拉着孩子朝巷子裏走了幾步，沒想碰上一個老熟人。
李家明背對着她，正向一對情侶模樣的年輕男女兜售什麼：“…...女同志你好像這畫上的女演員，買去人家還以爲是你的照片呢。我賣別人五角一張，你要就九角兩張。”
再走近些，蘇瀅看到李家明手上拿着一張特殊的紙，正面是顏色鮮豔的人物照組合，有半寸大的，一寸大的，最大的近五寸，背面是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