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瀅一怔忙道：“十塊錢你還他，他還是學生，出來時家裏把錢給了我，這賬必須我結，別用我哥的。”
蘇瀅邊說邊要掏錢，老闆娘按住她的手又笑起來：“他不是你親哥吧？”
蘇瀅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老闆娘笑道，“你倆倒是你疼我、我疼你的，不像我家那個死鬼，生方想法要用我的錢。”
蘇瀅一下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一張老臉禁不住紅起來，老闆娘湊近她道：“姑娘聽我一句話，沒結婚前你就要養成讓男人付錢的習慣，別像我一樣結了婚纔來後悔。”
“……不是這樣。”蘇瀅還在組織語言，老闆娘連珠炮一樣發話，“不是哪樣？難道你們已經結婚了，哇，那孩子是你倆的？你這生孩子也太早了，造孽啊，就得讓他付錢。”
這事還能講清嗎？蘇瀅只得換個話題：“老闆娘，我們這次吃了多少錢？”
老闆娘立即拋棄八卦，開始扒着算盤珠子算賬：“酥肉燉冬瓜兩塊三，酸菜紅豆八角，青菜六角，飯五角，糖包一塊，一共五塊二。”
蘇瀅一下叫起來：“這也太貴了吧。”
老闆娘好脾氣耐心解釋：“姑娘不貴了，你去錦城飯店喫這些價錢得翻倍，不是他們菜好，而是他們人工費門面費高，還把這些都攤給客人，你說喫得冤不冤？”
“但我們就不是這樣，自家養的豬，自家種的菜，跟做家裏飯一樣給大家做，就掙點辛苦老米錢。”
老闆娘笑道：“姑娘啊，你們要之前我就說了，這糖包划不來喫，你們偏要我才上的。”
“以前一個糖包就你說的最多一角五一個，但現在到處缺糖，我是在黑市高價買來給我兒子喫的，一塊一個都是盡着優惠你們了。”
蘇瀅知道再說也沒用，便換了個她一直想問的話題：“你說的也是，況且你開館子有風險，要是被工商局抓了就什麼都賠進去了。”
老闆娘倒也是個爽快人，笑道：“那個倒不怕，如果不是被人舉報，工商局再查不到我這裏來。”
“工商局真來我就說是自家親戚上門喫飯，像我們這樣的錦城不止我一家，再說了，想苦老米錢就得承擔點風險。”
“我已經聽說了，申城現在已有人開飯店，就是辦手續麻煩些，等我弄清楚也去辦手續。”
說了自家的祕密，老闆娘也問了蘇瀅一個問題：“姑娘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蘇瀅覺得還是不能說實話，畢竟不知老闆娘要問這個做什麼，便道：“慶和村。”
老闆娘又道：“慶和村也是東鄉鎮的，你有沒有喫過東鄉鎮機牀廠門口賣的米糕？”
蘇瀅眨了眨眼睛，心不知不覺跳起來：“聽人說起過，老闆娘怎麼問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