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鋥微昂了一下脖子，身上寒氣更重，冷冷道：“不什麼意思，我就問你，我姑能不能喫一隻雞？”
常衛明這才鬆了口氣：“能喫的嘛，明天喫，今天有肉了……”
他才說了前面三個字，秦鋥就大踏步朝後院走去，根本不理他後面說的，常老太又急又怒，只得邁着小碎追了去：“你不要亂殺，我告訴你殺哪一隻……”
等秦鋥走了常衛明纔敢小聲埋怨：“建英，你也不說說你侄子侄女，在咱家這樣鬧像什麼話？有沒有家教？”
“啪！”
秦建英將手中鍋鏟砸在案板上，喝道：“我家侄子侄女哪句話說錯了我要說他？”
她的心直髮涼，婆婆這樣刁蠻對她，丈夫從不維護，還有臉指責她家的人？難道要她被欺負死纔行。
一直以來受的委屈涌上心頭，秦建英的眼淚“刷刷”朝下流。
“不說了，做你的菜！”常衛明不耐煩了。
我爲維護家庭和睦好言相勸，你還蹬鼻子上臉，以爲淌點貓尿我就可憐你了？也不瞧自己的樣子，頭髮亂蓬蓬的，嘴一癟一癟的，醜死了！
去撿什麼爛菜葉餵雞，你喫飯時少喫一口不就有餵雞的了？害得我在外人面前丟臉，你等着你孃家人走了我怎麼收拾你。
“你不是說你幫我做飯嗎？”
聽着丈夫的話句句燒心，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秦建英索性轉身走進裏屋，一屁股坐沙發上，抓起一把瓜子就磕。
這邊秦鋥幾步來到常家後院，根本不理常老太的叨叨，抓出一隻最肥的母雞，一手就將雞頭扭到脖子後，一手橫刀就要勒，突地一頓，他出來急，忘拿裝雞血的碗了。
他記得姑姑最喜歡喫新鮮的雞血，她這個時候喫更好。
秦鋥剛要拎着雞去拿碗，蘇瀅已跑到他跟前，一手拿着個碗，一手拎着個盆，“鋥哥哥拿這個裝血，我來幫你抓雞腳。”
李小囡跟在她後面瘋跑，興奮得直跳：“我也來抓雞腳我也來抓雞腳！”
李小囡是真高興，蘇瀅卻是真害怕，她和母親連魚都不敢殺，殺雞這種事是想都不敢想，但這世她一定要轉變，不敢親自操刀就在旁邊幫一把。
“瀅瀅放下碗，去幫我燒壺開水來燙雞毛，再找點報紙來我燎絨毛。”
他知道蘇瀅最怕這些，怎麼捨得她在旁邊？再說他殺只雞還需要什麼幫忙？
蘇瀅想想也對，這樣配合才能儘快讓姑姑喫上雞，她招手：“小囡跟我去燒水。”
“瀅瀅姐姐你自己去。”李小囡不肯走，燒水多無聊，殺雞纔好玩。
見蘇瀅進屋，秦鋥手起刀落，雞血“譁”的一下朝地上的碗流，李小囡“哇”的一聲湊上前，伸手抓住雞腳，叫，“秦鋥你手還真快！”
她老爸殺雞也從不准她看，但她悄悄看了，感覺秦鋥殺得比她爸還快，值得她一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