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聽她怎麼罵你媽？你還不快點抽她大耳光？再不打這隻會生賠錢貨的東西要上房揭瓦了。”
這要以前，秦老大被楊麥苗指使，就算不打媳婦也要上去罵，這次只卻是渙渙的朝媳婦道：“你少說兩句吧，輪到你做飯快點做飯了。”
“做我個**！”秦大嫂以前從不敢這樣和丈夫說話，這次卻把個銅盆摔到丈夫腳邊，
“秦樹基你是不是男人？我嫁你不圖什麼，就圖清清白白做人，現在卻在全村人面前擡不起頭，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今天把話給你說在這裏，既然你爸媽只管你妹子不管我們的死活，那就分家！大家各過各的圖個清靜！”
“如果不分我就和你離婚，帶着女兒回孃家，你就守着你那好妹妹過吧！”
“你瞧你那點樣子還敢和我兒子離婚！”楊麥苗跳着腳罵，“你想回孃家沒人拉着你，帶着你的賠錢貨回去更好，我馬上給我兒子找更好的！”
“媽，你不要左一個賠錢貨又一個賠錢貨的說，我姑娘也是你親孫女，你不心疼我心疼。”秦老大也來氣了。
妻子一直老實本分，如果不是老媽慣着妹子惹出事來，妻子不會這樣鬧。
“大嫂哪裏說錯了？”平常和大嫂有矛盾的秦家二媳婦也站出來，唬着臉，“雖說我家生的是兒子，但有這樣的小姑子，將來誰家好姑娘願意嫁進來？”
秦老二拿眼睛瞪着媳婦：“你跟着鬧什麼，還嫌家裏不亂？”
二媳婦是個潑辣的，指着男人罵：“秦樹根你不要讓我罵出好聽的來，我是瞎了眼纔會嫁到你家來，這家你要是不分，老孃現在就跟你離婚，把老孃的嫁妝一分不少還回來！”
楊麥苗還想罵，秦老漢上前揪住衣領，兜頭給了一個大嘴巴：“都是你養的好女兒，把咱家的臉都丟盡了！現在還要害家裏鬧分家，你還不給我消停，不消停你就給我滾！”
楊麥苗被打蒙了，結婚這麼多年，老實的丈夫還是第一次動手打她，看來也是氣狠了，她不敢再吭聲。
秦老漢叫李家明把秦菊香叫出來，李家明吸着鼻子道：“我媽爬不起來了。”
秦老漢便叫李家明把秦菊香那間屋門打開，他站在門口道：“菊香，不是爹狠心，而是你已經嫁出去，再回家來鬧得雞犬不寧不像話。”
“我們也老了，不求你給我們養老，就想跟你哥嫂過點安生日子，這裏你是住不得了，你還是搬到老屋去住吧，現在就收拾收拾過去吧。”
“爹。”秦菊香梗着脖子叫了一聲，眼淚“啪啪”朝下流，老屋是茅草屋，多年失修不知什麼時候坍塌，牲口住着都怕，怎麼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