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雲衡這樣的口氣,難道他想拿這個做文章?
一看蘇瀅表情,蘇雲衡就知女兒緊張了,不覺一笑,道:“你肯定沒這個能力能做出這麼多紅糖,是你未來公公帶領全村自制的吧?”
蘇瀅看着蘇雲衡,已經預感到他要說什麼,她希望他不要說,就算有前世,她仍希望這個父親這一世不要這樣渣。
但渣男本性難移,蘇雲衡站起來,施施然走到蘇瀅身邊,裝模作樣壓低聲音,道:“瀅瀅你這樣聰明,怎麼不提醒一下秦建國,這是投機倒把啊,被發現他可得坐大牢,嗯?”
後面這個上挑的尾音,徹底把蘇瀅激怒了,她赫然擡頭,怒視這個父親,聲音激憤:
“五年了,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媽這些年是如何生活過來的?如果沒有鋥哥哥一家的幫忙,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媽幾次都差點活不下去?”
“你現在不感激秦家,你還想害他們,蘇雲衡你還是不是人?”
竟敢這樣跟他說話?以前那個乖巧的女兒上哪去了?蘇雲衡臉色一沉:“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個子長高不少,你媽還胖了呢!”
“我堂堂蘇家能把女兒許配給祖宗十八代都是大老粗的秦家,我還需要感激他?我只是提醒你別忘本,別以爲翅膀硬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蘇瀅氣得胸口起伏。
原來父親從始至終都看不起秦家,可他還是把親生女兒許配給了秦家,原來她只不過父親手中一個棋子,只爲他需要使用,虧他還臉在她面前擺父輩的威風!
蘇瀅嘲諷道,“當年要從馬關村離開,你在秦家狼吞虎嚥喫飯,就像吃了這頓沒下頓,如果不是母親讓我過去提醒你,你只怕能抱起鍋來喫,怎麼那時就不嫌秦家是大老粗了?”
蘇雲衡嘴一癟,他最恨別人提起他這些落魄事,蘇家乃大家,最講究喫相,女兒卻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將他斯文掃地。
他當時也沒辦法,很久沒喫過肉了,那是蘇瀅和秦鋥的訂婚宴,也是給他踐行。
秦家把家裏唯一一腿醃肉切出來,大片大片紅白相間那麼誘人,他搶慢點就得被別人搶了,他吃了還要趕路,能不多喫點嗎?
韓信都受過胯下之辱,他這個算什麼啊?女兒竟敢拿這個來羞辱他!
蘇雲衡哼了一聲,他纔不以爲然!
蘇瀅冷笑道:“你當然不能嫌棄,因爲你就沒這個資格。五年了,你現在親眼所見,秦家信守承諾,把我和媽媽照顧得很好,而你呢,你走時怎樣承諾我媽的?你有哪條做到?”
蘇雲衡嘴又一癟。
他走時當然對妻子信誓旦旦,可他記得女兒當時因爲不願意和秦鋥訂婚,生氣跑走,並沒聽到他對瑾蘭說的話啊?現在怎麼知道?肯定是瑾蘭對她說的。
誒,這些女人,一個兩個都是蠢的,真以爲男人的誓言就是誓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