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走了,蘇瀅又給東東母親的科室打電話,小護士生氣了,“醫生也是人也需要休息,都說過等沈主任做完手術我會跟她說的,別再打來了。”“啪”的掛了電話。
蘇瀅急得走來走去,可這樣等不是事,蘇瀅朝祠堂跑去。
村民全去開會,路上一個人都遇不到,在快到祠堂時,蘇瀅見到何玉米和秦建英。
何玉米雙手推着大肚子的女兒離開:“.你快生了,這些事不要你操心,你給我快回去!”
“大哥出這麼大的事我必須去!”秦建英倔強的和母親對抗。
“姑姑。”蘇瀅急忙跑上前,“你去真不能幫到秦伯伯,你能不能去村公所幫我守着電話?有個電話對秦伯伯非常重要。”
“我聽你的。”經歷了那麼多事,秦建英對蘇瀅非常信任,含淚點點頭,和着母親去了村公所。
蘇瀅輕輕走進祠堂,站在門口朝裏打量。
祠堂的中心位置,以前秦建國坐的那把椅子上,坐着一個看不出什麼表情的中年男人。
他兩邊各加了一條凳子,一邊拿着個筆記本的像是祕書,另一邊坐着表情嚴肅的一男一女,女的就是上次和許同志一起來走錯路的張同志。
許同志站在這幾人前面揮舞手臂,口水沫子橫飛發表着言論,句句都對秦建國不利:“.這是嚴重破壞社會主義計劃經濟的投機倒把,是要坐牢的!”
蘇瀅緊張的捏緊了拳頭。
蘇瀅有些生氣。
鋥哥哥呢?說好要保護父親,怎麼連人影都不見?
“瀅瀅。”後面有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蘇瀅回頭就見秦鋥苦着一張臉,小聲道,“我爸偏不准我們跟着他坐。”
蘇瀅張了張嘴。
鋥哥哥怎麼知道她來了?又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看着大男孩二哈一樣的呆萌表情,蘇瀅再有天大的火也發不起來,抓着秦鋥的衣袖搖了搖,表示自己理解了。
兩人一起走到秦家人坐的地方,蘇瀅和大家交換了下眼神,坐了下去,不動聲色的觀察着。
會場內氣氛壓抑,面對許同志的指責,村民們大多表情麻木,微低着頭彷彿只是旁聽者。
蘇瀅心裏難受。
秦伯伯是爲了全村,出了事這些人卻不與他同仇敵概,大概是想着錢已經拿到手,總得有人出來背鍋,這人不是村長還能是誰?怪不得之前秦伯伯一直不願意挑頭榨糖。
罷了罷了,事到如今,只求這些人不要落井下石就好。
更讓蘇瀅生氣的是,李鐵柱坐在人羣中,雙手操在袖子裏,更是一副置身於事外的樣子,完全沒一點因他引發此事的內疚。
他別想得美,同意書上他可是第二名簽名的,秦伯伯出事他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