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近一個小時,常家房門打開,常老太婆和常衛明點頭哈腰送王春桃一家出來,一直送出大門口一大截才停步。
王春桃一家走得快沒影了,常家母子纔回身走,躲一旁的蘇瀅也打算走,就聽常衛明問:“媽,你真要把大姐嫁給局長那個傻兒子?我看大姨這樣做不是爲了我,是她想攀上局長這門親,好把劉麗瓊弄進公交公司當正式工。”
只有他佔別人便宜,別人憑什麼要來佔他便宜?蘇瀅忙停住仔細聽。
常老太婆唉了口氣:“兒啊,我也沒辦法,不這樣做,你的工作怎麼保得住?咱家攀上這門親,你以後晉升什麼的都不用愁了,你大姨想來佔便宜還不是你說了算。”
“唉,我這樣做是有些對不起你姐,但我這也是爲她好,昨天你沒在沒瞧着你姐現在的樣子,簡直嚇我一跳,都快有我老了。”
“你說她在外面闖半天有什麼意思,還不是落得這副模樣?倒不如嫁個好人家過幾天安穩日子。不過衛明你要是不同意,那這事就算了,我去你大姨那回絕。”
常衛明急道:“媽你都是爲了我姐好,我怎麼會不同意?”
他思索着道,“但你曉得我姐精得很,她要是不願嫁,一聽就跑了呢?我大姨肯定會怪在我們頭上。”
“這個簡單,我們只要這樣”常老太婆附在兒子耳邊嘀咕了一陣,常衛明眉開眼笑,“就知道媽是最聰明的。”
蘇瀅再次停住。
常衛明一下唉聲嘆氣起來:“這個我怎麼會看錯?媽,你說我們是不是去把我兒子要回來?”
常老太婆咬了半天牙,“撲”的一聲罵出來:“是兒子又怎樣?不過是個沒文化沒工作鄉下女人生的!”
“不消去要,瑪的等你姐嫁出去咱跟局長成親家,你肯定要當官,到時什麼條件好的女人找不着?生兒子不愁!”
“到時抱去給秦建英瞧瞧,她生的兒子沒爹,生下來就是農民,你生的兒子父母雙全,生下來就是城裏人,氣不死這臭婆娘,還敢騙我們生的是個姑娘!”
常老太婆罵着走了,蘇瀅恨得咬牙,等着瞧,誰比誰好過?第二天晚上快九點,各家都關門閉戶要休息了,常衛紅才悄悄摸進公交家屬大院,仍然蒙着紗巾戴着墨鏡,跟女特務一樣來到常家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是常老太婆開的門,深情喚一聲:“兒啊快進來。”
“噓。”常衛紅不敢進,縮畏着問,“衛明他媳婦走了沒有?”
她現在如驚弓之鳥,有秦家人在的地方,她都不敢涉足了。
“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常老太婆咬牙恨聲道,“衛明已經把她掃地出門跟她離婚了,娃娃她也揹走了,咱家現在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