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囡得意一笑：“老爸，我早跟你說過，我沒你想的那麼弱。”
說得簡直太有道理了，小猴子怔怔的放下木棍，這看看那看看，抓着亂雞窩頭不知該說什麼。
是啊，她媽媽除了對她和大姐，對其他所有人來說都是天大的累贅，如果不是親人怎會要？爲了找她媽還和朱革強一家打了那麼幾大架，聽到生不出兒子的傳聞仍敢來，被她用棍子偷襲也不責備，看到媽媽鬼般樣子也沒嚇着，這怎麼可能不是親人？
蘇瀅掙扎着站起來，走過去拉着小孩的手，嘴角努力擠出笑，聲音越發溫柔：“妹妹，你也跟我回家。”
妹妹？回家？她不能哭，不能示弱，小猴子用力揉眼睛鼻子，開始用另一種目光仔細打量蘇瀅。
她懷裏揣着的照片是大姐給她的。
大姐說，這是媽媽剛來董家村時懷裏揣着的，應該是張全家福，但其他人都被撕掉了。
媽媽瘋掉以後變得很可怕，大姐讓她看照片，想着媽媽曾經的樣子，就不會害怕了。
現在眼前這個姐姐，和照片上的媽媽，簡直一模一樣啊。
小猴子終於對着蘇瀅，點了點頭，道：“你們在外面等着，悄悄的，我先去跟我媽說說，要不她會害怕。”
小猴子一邊開鎖一邊大聲說：“媽，是我。”
蘇瀅靜靜站着等，李小囡偏要湊到窗前，透過那個小洞朝裏看。
李天春一把將女兒抱過來，小聲道“小囡不要看，我帶你先出去。”他怕裏面的骷髏女人嚇着他的寶貝。
李天春愕然閉嘴。
他想起來了，小囡第一次突然不見，陳同志就建議，J區所有地方都找過就太平間沒看，應該去那找找。
他當時還責備陳同志，他家那麼柔弱的小囡怎敢跑那種地方去？
結果真是躲那了。
“其實解剖屋我也去過，他們拿剪刀把人肚子剪開，就像給一條魚開膛破肚.”
“不要說了。”李天春沉重的吸了口氣，他知道了，他家小囡不柔弱，是勇敢，是機智，還聰明。
“嘻嘻。”李小囡鬼精靈一樣朝小猴子進去那間屋看。
“呃？”小孩輕輕打了個咯，和父親一樣，她只是震驚並不害怕，那骷髏一樣的女人是誰？瀅瀅姐姐的家人怎能是這個樣子？就聽小猴子對着骷髏女人說：“媽媽，我喊了幾個人來，要帶你去找小囡，待會你見到那幾個人不要害怕，他們是來幫我們找小囡的。”
找小囡？怎麼跟她同名？李小囡又打了個咯，就聽小猴子朝外面喊：“姐姐你可以進來了。”
蘇瀅幾步跨進去，蹲跪到骷髏女人面前，強忍着哽咽擠出笑容，輕輕說：“小姨，我是你姐姐林瑾蘭的女兒，我們來接你走，我們會好好待你，我們會…..”
她有千言萬語要說，骷髏女人卻毫無反應，小猴子苦笑道：“她聽不到別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