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鋥的真心話是:瀅瀅單獨一人睡慣了,他寧願費事搭張牀,也不能讓別人擠着瀅瀅。
蘇瀅覺得秦鋥說的有道理,便沒再反對,兩人剛走上小坡,就看到惴惴不安的珍珍,朝她遞過一根棍子:“姐姐,我錯了,你拿棍子狠狠打我吧,我下次再不敢了。”
她的錯是錯在讓姐姐爲難了,並不是認打李小囡的錯。
“珍珍。”蘇瀅拿過棍子丟地上,上前愛憐的抱住孩子,在她臉上親了親,心裏又是一陣痠痛。
她親過李小囡的臉,又滑又糯肉感十足,可親珍珍的臉,就像親在一張砂紙上,這孩子受過多大的罪,不能再讓她受罪了。
蘇瀅摟着孩子,聲音溫柔:“珍珍,你就是這樣對付那些欺負你,欺負你媽媽的人的,是不是?”
姐姐不打她不罵她,還這樣理解她,珍珍眼中閃着光,用力點點頭“嗯!”
“打得好!”蘇瀅再次緊緊抱住珍珍,在她背上鼓勵性的拍了拍。
“嘿嘿。”珍珍也用力抱緊蘇瀅,高興得嘴角咧到耳朵根,她下次會打得更好。
秦鋥微撇了一下嘴角。
瀅瀅怎麼也會說這種話?
都是這隻小野獸帶害的,等着過後他給這小野獸點教訓,現在還是什麼都別說,會惹瀅瀅生氣的。
秦鋥扛着門板進去搭牀,兩姐妹抱了一會,蘇瀅拉着珍珍坐到小院的石凳上,柔聲道:“以前沒人保護你,你還要保護小姨,下手肯定不能留情。”
“怎麼就不行了?”珍珍奇怪的抓抓頭。
蘇瀅耐心道:“就拿剛纔你和李小囡打架來說,你如果真把她的眼睛打出問題,他爸爸不會找你,但一定會找我,找你姨媽,還鋥哥哥他們家。”
“眼睛是根本修不好的,到時你叫我們怎麼辦?”
“哦?”珍珍似懂非懂,“所以呢?”
“所以,自衛是必須的,但你要分分人,不能對誰都下死手。”
“哦?”珍珍還是不懂,“姐姐,我要怎麼分人?”
蘇瀅想了想:“和你差不多大的,你不能下死手,比你大的”
比珍珍大的也不能下死手啊,蘇瀅只得改口,“對壞人可以下死手。”
珍珍又爲難道:“姐姐,我怎麼區分誰是壞人?”壞人臉上不會寫着字啊?
看着珍珍誠懇請教的眼睛,蘇瀅滿臉囧。
是啊,她都是重活一世才分清誰是壞人,又怎能教孩子如何去區別?
秦鋥突然從小屋裏走出來,道:“你能區分出是壞人就朝死打,不能區分就合適點。”
“唔?”蘇瀅眨了眨眼睛,她感覺秦鋥還是什麼都沒教啊?珍珍卻一下就懂了:“對啊,如果不是李小囡說我,我還不跟我姐姐走呢,她不是壞人,我不能把她眼睛打瞎,打瞎了姐姐無法跟她爸爸交待。”
“但朱扒皮就一定是壞人!”珍珍眯起眼睛,目露兇光,握着拳頭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