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不是！”李小囡邊哭邊說，“玩小石子根本不是這種玩法，她自己亂定規矩我才輸的，騙子，她就是騙子！”
蘇瀅直接問重點：“小囡，你哪來的瓜子？”
李小囡一聲就啞住了，恰好這時何玉米找來：“你這小娃娃，怎麼把我的瓜子拿走那麼多？這可是炒的，喫多了脖子發炎，叫你瀅瀅姐姐怎麼兜得住？快拿出來還給我！”
“是她偷的！”李小囡指着珍珍叫，“何奶奶你不信就翻她的褲包，裏面全是炒瓜子！”
“啊？”珍珍也沒想到這東西的瓜子是偷別人的，急得大叫，“是她輸給我的，何奶奶，我沒偷你的。”
“就是你偷的！”李小囡不哭了，得意大叫，“我什麼時候會給你東西？給狗都不會給你！”
“在你身上啊？”何玉米笑眯眯的，按住珍珍的手，道，“在你身上就行了，不用還給我，裝着喫吧，不夠來找奶奶要。”
珍珍“哦”了一聲，抓抓頭不知說什麼，李小囡又氣得叫起來：“何奶奶你什麼意思？在我身上就要還給你，在她身上就不用還？”
何玉米瞪了她一眼，道：“她是隻猴子喫什麼不可以？你跟個金寶卵一樣，誰敢給你喫這個？”
這到底是誇還是貶？珍珍還沒反應過來，李小囡已抱着肚子笑：“聽見沒有？個個都曉得你就是隻猴子！猴子猴子猴子！”
“好好好，不是不是！”何玉米懶得跟個小孩子爭嘴，她還要去看打仗電影呢，轉身就走了。
“我不是我不是！”珍珍雙手從褲包抓出瓜子，狠狠砸地上，她纔不稀罕說她是猴子的人的瓜子。
“就是就是！”李小囡興奮大叫。
小猴子把瓜子丟地上她纔不心疼，她喫不成的東西，大家都別想喫。
“搶瓜子了。”小孩們一轟而上，把地上瓜子全撿了去。
李小囡和珍珍一路吵回家，蘇瀅頭痛得厲害，知道今晚又別想好好睡了。
第二天珍珍去上學，蘇瀅領着小囡在小屋裏玩，睡過午覺照例帶她去村裏農具室，玩得差不多轉回小屋，快走到村口時，一個陌生的枯瘦老頭攔住她：
“小姑娘啊，知不知道秦保山家住哪裏啊？”
老頭的面相一看就是摳索算計之人，蘇瀅正想問他找秦保山家有什麼事，李小囡已搶先叫起來：“知道知道，走，我們帶你去。”
昨天的炒瓜子太好吃了，可惜全輸給小猴子，今天她還想去何玉米家碰碰運氣。
蘇瀅只好帶着老頭去了秦家老屋，門是何玉米開的，看到老頭都不認識，老頭卻笑着打招呼：“弟妹你長胖了，我堂弟在家不？”
秦保山聽到聲音走出來，老頭的臉笑得跟菊花一樣，三步並做兩步上前，雙手老遠就伸着，一把握住秦保山的手，一面抖，一面說：“堂弟啊，真是想死哥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