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生活費，是想讓你知道生活的艱難，就能體量她的難處了。說麼說你媽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媽什麼工作？章聰陽又羞又囧，迴避着衆人目光，含糊道：“很一般的工作。”
蘇瀅附和：“真的是很一般的工作，就是每天去舞廳，跟不同男人跳舞。”
啊？大家不由瞪大眼睛，相互交換着會意眼神，有人又忍不住開口，“章聰陽，你非要讀高中，就忍心讓你媽一直幹那工作？”
章聰陽的臉漲得通紅，嘟囔：“.....工作又不分貴賤......但人不能不求上進，我想讀高中考大學沒錯。”
呵，好個工作不分貴賤！有人生氣道：“求上進當然沒錯，但你可以自己想辦法賺錢上高中啊，還要你媽賺那錢供你，你就太沒良心了！”
“對，這樣沒良心的人，爲什麼還有人借錢給他？”
蘇瀅立即回答：“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好姐妹是家中獨女，那時剛讀初一，跟章聰陽家是鄰居，是那條街上唯一買了單車的人家。”
“我好姐妹經常在弄堂裏騎單車玩，不知怎麼的，就在章聰陽被他媽逼得走頭無路那段時間，突然就會撞到章聰陽，他現時就一條躺地上。”
“我好姐妹嚇壞了，忙放倒單車去扶他，問他要不要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還要去叫自己爸媽來看章聰陽傷勢。”
“本來在地上不能動的章聰陽，突然就能拉住我好姐妹，說不要緊，他不用去醫院看，千萬別叫爹媽，一點小事不要鬧得街坊鄰居不和，他回去擦點紫藥水就行了。”
“章聰陽說我好姐妹既像仙女一樣漂亮，又像仙女一樣善良，但錢他不能要，要了他成什麼人了？”
“我好姐妹說，不要就不要，你不要哭了，章聰陽說我哭不是因爲你撞傷我，而是你爸媽零花錢能給你十塊，我媽卻連我上高中的錢都不肯出。”
“我好姐妹忙問，你上高中要多少錢？章聰陽說他打聽過了，學費倒不要多少，但服裝費、班級公共經費、單獨的資料費、一個學期的住宿費生活費，加起來近八十塊。”
“我好姐妹就把她以前攢下的壓歲錢八十塊，全部拿給了章聰陽。”
“這這這......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章聰陽恨不能拿石頭把蘇瀅的嘴堵上，該死的，說什麼大實話，叫他臉朝哪擱？
太過份，難道不知別人的隱私不能當衆說嗎？太沒教養了！
這些肯定是高燕燕告訴這女人的，好啊高燕燕，你也太無情無義，我早該跟你分手了！
周圍同學早議論開：“這有什麼不知道的？不就是章聰陽通過觀察分析，你好姐妹家是那裏最殷實的，又是家中獨女，年紀又小，好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