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怕！”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蘇瀅下意識一回頭，不覺嘴微張。
一個女人表情堅毅，抿緊嘴脣走入小院，正是被蘇雲衡始亂終棄、章聰陽的媽章寶芝，後面跟着幾個上了年紀的男女。
章寶芝穿着打補丁衣服，系絆黑布鞋，雖一看就知生活困苦，但上下收拾得乾乾淨淨，有些花白的頭髮規整的挽在腦後，是個頑強生活的女人。
蘇雲衡愕然。
京都這麼大，這女人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他一下看向蘇瀅，眼神氣憤惱怒。
蘇瀅嘴脣動了動，本想說，這不是我告訴的。
她之前的確想把蘇雲衡公司家庭地址告訴章寶芝，但知道衝爺出事後，她決定暫緩。
她現在也不想解釋，解釋什麼這渣爹都不會信。
章寶芝並不認識蘇瀅，只盯着蘇雲衡，大着嗓門道：“蘇雲衡，你以前騙我害我，現在又要把兒子奪走讓我老無所倚，你得賠償我三萬塊！”
三萬塊？
蘇雲衡張了張嘴。
瑪的這瘋婆子，她知道三萬塊是多少錢嗎？她以爲只是寫在紙上的一個數字，挖下來給她就行了？
“嗯嗯。”蘇雲衡揪着衣領清了清喉嚨，大刺刺道，“你說我騙你害你，我就得承認我騙你害你了？”
“章寶芝我告訴你，你有證據說我騙你害你，只管去法院告我，沒證據在這瞎說壞我名聲，我就叫警察來抓你！”
聽到吵鬧聲，小樓裏不少人探出頭來看，有人圍過來看熱鬧。
“我就是證據！”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太婆從章寶芝後面跳上前，指着蘇雲衡的臉大罵，
“那年我女兒寶芝只有十六歲，長得花朵似的，又勤快性格又好，街坊鄰居誰不誇？來給她介紹對象的媒人踩破門坎。”
“某年某月某日，我洗的衣服太多，沒時間就讓寶芝去送霍家漿洗好的衣服，怎麼就碰上你這王八蛋，一直追到我家門口，寶芝她爹拿大掃帚纔打跑！”
“當時我們就跟寶芝說，像你這樣的雜種不會對她有真心，可她才十六歲啊，怎麼禁得住你陰魂不散的纏着？”
“說什麼見不到她就要死，說什麼會用八擡大轎明媒正娶她，我們把她送到鄉下，你有本事追到鄉下，沒我們看着你就得手了，提上褲子你個雜種就消失！”
章母說得悲憤，“挨千刀的你說消失就消失，爲什麼還要對寶芝說，今生今世只愛她一個，雖時局所迫，但你不管在任何地方心裏都會想着寶芝？”
“爲你這句話，寶芝死活不聽我們勸，懷着孩子到處找你，硬是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才知道你早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