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013:美人心計
    這下聽牌了!

    陸女士搓搓手指,等着摸牌,很快到她了,一摸,不對,不是她要的,她打出去,這才問電話裏:“你剛剛說什麼?”

    “商領領的號碼,發給我。”

    他的語速比平時快了些。

    “等我一下。”陸女士打開通訊錄,商字的拼音在很下面,她一邊滑動一邊找。

    這時,下家出了張牌。

    陸女士一個餘光過去:“你怎麼不報牌,你剛剛出什麼了?”

    下家是淑珍:“六條啊。”

    陸女士迅速地單手推牌:“六條我糊了!”她把六條撿起來,插在五條和七條中間,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清一色!”

    陸女士今天的手氣好到爆,上牌桌不到一個小時,這已經是第三把清一色了,一把自摸,兩把淑珍點炮。

    淑珍煩躁地直嘟囔今天沒看黃曆。

    “媽。”景召在催促,“待會兒再打,先發我號碼。”

    “哦,好。”陸女士找到號碼,發過去,“你怎麼連領領號碼都沒有,你們不是一起——”

    電話掛了。

    居然掛了!

    陸女士震驚:“我家召寶居然掛我電話了!”

    淑珍問是不是出了啥事。

    平時陸女士可是把召寶誇上了天,說他耐心好、有風度,懂禮貌還特孝順,是上天送給她的大寶貝。

    大寶貝居然掛了陸女士的電話。

    但陸女士一點都不生氣,她還好高興:“哇,有了媳婦忘了娘誒,太棒了!”

    注意注意,這句話的重點不在忘了娘,在有了媳婦。

    淑珍和其他兩位牌友:“……”就不是很懂陸女士的興奮點。

    不過牌友們也能理解陸女士的急切,畢竟召寶大寶貝從十九歲到現在,身邊除了景倩倩,就沒個母的,陸女士會着急也在常理之中,沒有哪個母親不擔心兒子婚姻狀況,尤其是性取向。

    至於十九歲之前,大傢伙就不清楚了,陸女士家的大寶貝是十九歲時纔來的星悅豪庭。

    *****

    景召覈對了一下陸女士給的號碼,他沒有記錯,之前撥的號碼沒有問題,他又重撥了一次。

    這次通了。

    “喂,你好。”

    雨突然砸下來,滴滴答答,下得來勢洶洶。

    景召撐開傘,走在沒有行人的街道上:“是我。”

    雨滴很吵,他還是聽得很清楚,電話裏商領領雀躍的聲音:“你知道我的號碼呀?”甚至有一點點小得意。

    景召沒有接她的問題,聲音讓突如其來的秋雨染上了涼意:“剛剛怎麼不接電話?”

    老街的路面不平,雨水很快積了一灘,白色的板鞋踩過水窪,步子略微着急,積水髒了鞋面。

    他撐着黑色雨傘,穿梭於街道,雨滴順着傘骨滑落,砸向地面,濺起稀碎零散的水珠,把衣襬印出了深深淺淺的紋路。

    “忘了調鈴聲,沒有聽到。”她像做錯了事的小朋友,乖乖地道歉,“對不起,讓你費心了。”

    景召把傘舉高,穿過沿街的槐樹,視線尋着路一一望過去:“你人在哪兒?”

    “在華東路,一家咖啡店的門口。”她說,“那家店門口有一個超級大的蛋糕模型。”

    景召知道那家店,拐進岔路口,腳步放快了一些:“有沒有淋到雨?”

    “沒有。”

    “等着。”

    他掛了電話。

    商領領看着手機屏幕,已接來電顯示:景美人。

    景召的資料她找人查過,她缺的不是號碼,是一個能光明正大撥那個號碼的契機。

    她往屋檐後站了站,安靜地等。

    雨打屋檐,連成串,滴落下來,似大珠小珠,砸碎了地面水窪裏城市的倒影。

    在風停的時候,她的景美人來了。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有他撐着傘,高高的個子,大大的傘,把雨霧扯開一個洞,用影子填滿。

    “景召。”商領領衝他揮手,笑容明朗,“我在這兒!”

    他目光看過來。

    她立刻往雨簾外面衝。

    “待那別動。”

    “哦。”

    她又乖乖退回去,巴巴望着,等他過來接。

    雨太大了,就算只遮一人,也會溼掉衣角。

    景召走到屋檐下面,撣掉上衣衣襬上的雨水,他收了傘:“你跑這兒來做什麼?”

    商領領拎了拎手裏的袋子:“買甜品。”

    “你應該先跟我打聲招呼。”

    他的語氣沒有什麼不同,和往常一樣,聲線低沉,平淡和緩。

    但商領領覺得他生氣了。

    她就也沒了底氣,很小聲地申辯:“你沒有給過我號碼。”

    他沒接話,在看外頭的雨勢。

    商領領稍微往他那邊挪了一步:“你衣服溼了。”

    隔得近了,傘上的雨水濺到了她鞋上。

    景召往牆邊靠,換另一隻手拿傘:“雨太大,等停了再回去。”

    雨很大,天烏壓壓的,水汽朦朧。

    她發現,雨天好襯他,繚繞纏綿的朦朧和他濃烈深邃的輪廓成了很鮮明的對比,像黑白的水墨畫裏開了一朵最豔麗的冬梅,傲骨錚錚地添色。

    和十九歲的他不同,十九的他更像烈日,像穿堂的風,不羈且自由。

    他很高,商領領有一米六八,還要仰起頭看他:“景召,你冷不冷啊?”

    他搖了搖頭。

    “手痠不酸?”

    他沒回應,看着前面水窪在出神。

    商領領又問:“要不要我幫你拿傘?”

    他轉過頭來,瞳孔裏蒙着一層水霧,倒影不明:“顧好你自己。”

    言外之意:少管別人。

    他真的好不乖啊。

    商領領低頭苦惱,

    她愛漂亮,出門只管風度,不看溫度,衣服穿得很單薄,T恤是短袖,外套在車上,仙女裙更不禦寒,風嗖嗖地灌進蓬鬆的紗布裏,她抱着手,哆嗦了一下。

    “去店裏面等。”

    景召先進去了。

    商領領抿嘴笑了笑,跟上去。

    店裏有幾桌躲雨的客人,音響在放一首鋼琴曲,甜品和咖啡的香氣絲絲纏繞。

    景召把雨傘放在了門口的傘架上,他走去收銀臺點單。

    “兩杯熱巧克力。”

    收銀臺那邊有兩個女孩子,都很年輕,一個在假裝忙碌,時不時擡頭瞄一眼,另一個有條不紊在給客人下單。

    對了,有條不紊那個生得有八九分姿色,算得上是美人。

    “一共六十八。”美人問,“先生,是微信支付還是?”

    景召把銀行卡放在臺面上:“刷卡。”

    美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跟在景召身後的商領領,然後淡定地刷了卡。

    支付結束後,美人取出卡和流水單:“您的卡。”她連同取餐器一起遞上。

    他接過:“謝謝。”

    他們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假裝忙碌的那個收銀員終於不忙碌了,興奮地直扯美人同事的袖子:“看見了嗎看見了嗎?”

    美人十分高傲,絕不露出沒見過世面的表情:“我又沒瞎。”

    “絕了。”

    的確絕了,臉、喉結、還有腿。

    不到五分鐘,取餐器亮了。

    景召來收銀臺,額前的頭髮還泛着潮。

    美人把兩杯熱巧克力放在托盤裏,推過去。

    他禮貌地道了聲謝。

    美人往托盤裏放上一條毛巾:“不客氣。”

    有白色紙巾從毛巾裏露出一個角來。

    部分女人會長一根賤骨頭,對方越是風度翩翩,就越想勾他下神壇,染他一身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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