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048:渣渣找死,領領發飆
    喫午飯的時候,商領領聽左小云講起了那位秦師傅。

    “業務廳那幫人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消息,都在傳秦師傅不能轉正是因爲有案底。”

    商領領安安靜靜地喫飯,沒有參與話題。

    周姐問:“什麼案底?”

    左小云左右瞧瞧,見沒外人,才說:“說她以前殺過人。”

    周姐不信:“亂傳的吧,殺人不得判很多年嗎?秦師傅才二十幾歲。”

    “我聽說,”左小云把聲音壓低,“她殺人的時候纔剛滿十四周歲,年紀太小,判得不重。”

    周姐聽完,用筷子頂端敲了敲左小云的餐盤,提醒她:“沒譜的事你可別亂傳。”

    左小云雖然愛喫瓜,但也不是沒分寸的人:“放心吧,沒跟外人說。”

    殺人罪可不是鬧着玩的,能毀掉一個好端端的人。

    周姐對秦響的印象很好,有點爲她擔心:“我覺得秦師傅人挺好的。”

    左小云覺得秦師傅人挺怪的,跟她打招呼她永遠都只點頭,既不跟人交流,也不跟人對視。

    “怎麼看出來她人好的?”

    周姐說:“她踏實勤快,每天來得最早,走得最晚。而且我撞見過好幾次,她一個人在外面啃饅頭,看着就挺心酸的。”

    周姐有一顆菩薩心。

    她問左小云:“那她們有沒有傳秦師傅爲什麼殺人?”

    “這個沒傳,不過她們說秦師傅殺的人是她養父,總之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業務廳那幫人,就是太閒了,怪不得喪葬用品的銷量那麼低。

    “對了,”左小云還聽說了另外一茬,“還有領領你的傳聞。”

    商領領擡頭:“我?”她放下筷子,“我有什麼傳聞?”

    說到這兒,左小云就來氣了:“不知道是哪個妖孽作祟,說你被老男人包養了。”

    秦師傅的傳聞左小云是半信半疑,但商領領的傳聞一定是有人造謠,包不包養先不說,憑商領領的臉需要找老男人嗎?

    周姐都聽不下去了:“越說越離譜了,一天天閒的,淨造謠。”

    商領領倒沒有很生氣,隨口問了問:“誰傳的?”

    左小云說:“我是從業務廳那邊聽來的,最開始是誰傳的就不清楚了,回頭我幫你打聽打聽。”

    商領領思慮了一番:“算了,別打聽了,嘴長在別人臉上,要說什麼我也管不了。”

    左小云抱不平:“你就是脾氣太好,要是我,非把人揪出來,撕爛她的嘴。”

    “脾氣好”的商領領只是一笑而過,沒有再追根究底。

    不過,倒是有人來找她“興師問罪”。

    “商領領。”

    商領領被趙榮舟堵在了告別廳的過道上。

    她退後兩步:“有事?”

    趙榮舟怒氣衝衝,一副受了奇恥大辱不能忍的表情:“今天送你來殯儀館的人是誰?”

    他當然生氣了,在他看來,商領領就是在跟他欲拒還迎,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怎麼能再出去釣另外一隻凱子?這簡直就是羞辱他。

    商領領眼皮擡了擡,分明在看對方,卻好像沒有把任何東西放進眼裏,是一種空得讓人瘮得發慌的眼神:“跟你有關係嗎?”

    趙榮舟畢竟小有資產,又追了商領領那麼久,當然不甘心:“聽說是個老男人,你爸?還是你男朋友?”

    她語氣輕輕柔柔的:“聽誰說的?”

    趙榮舟見她不否認,就在心裏給她打上了假清高、不檢點的標籤。

    “還真有這事兒。”他語氣別提多高尚,多鄙夷,“你有手有腳,何必要作踐自己。”

    商領領在殯儀館努力當了很久的小太陽,沒有得罪過人。

    只有一個人,因爲這個亂開屏的蠢貨,頻頻來找她的不痛快。

    “肖敏跟你說的?”

    趙榮舟也沒否認,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你都敢做,還怕人說啊?”

    商領領十八歲的時候,是她思想最危險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總是忍不住想對某個人犯罪。

    爲了壓抑自己,她曾經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法治節目。節目裏有一個變態連環殺人犯,專門殺趙榮舟這一類蠢貨,覺得他們活着太多餘,簡直在浪費社會資源。

    商領領突然就跟那個殺人犯共情了,這種思想有點危險。

    她打算避開這個蠢貨。

    趙蠢貨卻擋在她面前,偏偏不讓開:“少在我面前裝清高,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

    她往前走一步,擡起手,一根手指抵在對方胸口,稍稍用力,將人推開,然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友情提示,”她仰起臉,眼睫之下藏着一雙漂亮似琉璃的眼睛,那是獵鷹捕食時的眼,兇狠銳利,“不要再來惹我,嗯?”

    最後一個字,輕飄飄地落地。

    趙榮舟被她用眼神釘住,本能地屏住了呼吸,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走遠了。

    五點半,肖敏下班,她路過停車場,迎面有接屍車開過來,於是加快了腳步。

    後面傳來聲音,像有人跟着她。

    她回頭,看見了商領領,從樹後面走出來。

    “我聽說,”她慢悠悠的腳步,慢悠悠的語調,“你看見我從老男人的豪車上下來。”

    路上沒人。

    殯儀館到處都是樹,參天大樹。

    館裏一個老清潔工說,這些樹不能砍,因爲樹上有冤魂。

    肖敏不承認:“我也是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

    “忘記了。”

    “這樣啊。”一片樹葉剛好落在商領領肩上,她輕輕拈住,吹了吹,葉子慢慢飄落,“那就只能算你頭上了。”

    都這麼說了,肖敏也沒必要再狡辯:“是我說的又怎麼樣?我說錯了嗎?”

    整個殯儀館,肖敏最討厭商領領,討厭她漂亮,討厭那麼多人誇她,討厭原本追自己的趙榮舟跑去追她,討厭那些只會看臉的男人叫她館花,討厭她穿昂貴的衣服戴昂貴的首飾,而自己卻連買一件貴一點的裙子都要思前想後。

    肖敏目光充滿了嫉恨,打量着商領領:“你這對耳環值不少錢吧,那個老男人對你還挺大方的。”

    那個老男人如果罵的不是景召的話,商領領可以當作沒聽見。

    看法制節目還是有效果的,商領領這幾年已經收斂了性子,很大方的,只要不罵景召。

    怎麼可以把景召和那些包養小情人的老男人相提並論呢?

    她先看看綠化外面的護欄,計算着用多大的力氣可以把肖敏那顆十分礙眼的頭顱按進護欄之間的縫隙裏。

    她再看看四周有沒有人——

    “領領。”

    有人。

    還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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