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63:景召跌下神壇,岑爺領領過往
    聲音來自景召的手。

    淺薄的月色混着城市的霓虹,稍微漏進來了一些,昏昏暗暗裏,商領領睜大了眼睛。

    景召忽然叫她:“領領。”

    “嗯。”

    “說說話。”

    商領領趴在他肩上,稍微轉過頭去,脣擦過他耳朵:“說什麼?”

    景召身體僵了一下,短暫沉默之後:“都可以。”

    然後,女孩子開始唸了,聲音發甜:“一年過去了,Molly變成了一隻健壯的母獅,體重達到了兩百公斤,它終於進入性·成熟階段。”

    是《動物世界》裏關於獅子Molly的介紹旁白。

    她故意挑了這一段。

    景召不似平日那麼鎮定從容,摟在她腰上的那隻手用力得有些失控:“換別的。”

    “不要。”

    小姑娘不聽話。

    她偏要繼續念:“它已經三歲了,正值繁育期,一隻雄獅在追求它,被它的氣味迷住了。”

    “領領。”

    景召壓着聲音叫她,有幾分投降的意味。

    商領領笑眯眯地湊到他耳邊:“要叫寶貝哦。”

    沒聽到她想聽的情話,她繼續她的《動物世界》。

    “雄獅嗅着氣味,朝Molly靠近,Molly挑逗它,想喚起它的慾望——”

    後面的話都被吻堵住了。

    *****

    叩、叩、叩。

    邵峯敲了三下門:“岑爺。”

    裏面沒有動靜。

    邵峯等了十來秒之後,推門進去。此處是寶石娛樂的頂樓,也是他的老闆岑爺的住處,除了玻璃隔開的浴室之外,屋內的擺設一覽無餘。

    岑爺喜歡紅色,他的屋子裏最多的便是紅色,其次是黑色。

    邵峯走上前:“岑爺,有點眉目了。”

    岑肆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在抽菸,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紅酒、一隻高腳酒杯、一個菸灰缸,地上鋪着張揚豔麗的紅色地毯。他嗯了聲,沒開口,等着下文。

    邵峯繼續說:“楊氏的柴秋和GoldenWorld的王匪應該有私交,梁建斌的那些罪證是王匪提供的。”

    就是因爲這些罪證,梁建斌向柴秋投了誠。柴秋沒花一分錢收購了熱麗傳媒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梁建斌送進牢房。

    這收購手段很不光彩,不過岑肆自己也不是光彩的人,這次是他棋差了一招。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繼續往下查。”

    邵峯顧慮重重:“GoldenWorld那邊恐怕——”不好查。

    岑肆擡起眼皮。

    邵峯立馬俯首:“是,岑爺。”

    GoldenWorld的總部在維加蘭卡,帝國設有分部,是私營的國際安保公司,主營安全系統和技術,也包括活動會展安全方案、現金管理、物業管理、貴重物品押運、軍械器材管理等業務,據說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隱藏業務。

    另外還有一塊業務:國內外政要人士、軍要人士、商賈、名人的保安、保鏢中,有近三成隸屬GoldenWorld。

    王匪是GoldenWorld在帝國分部的總負責人。

    岑肆身上穿着黑色睡衣,更襯得他一雙眼深邃難辨,脣上沾了紅酒,微微殷紅色:“出去吧。”.七

    “您早點休息。”

    邵峯出去後,轉身關門時,從門縫裏看到一絲光景。

    岑肆正在看着牆壁上的畫,是很大的一幅油畫,佔了半個牆面,畫裏有個穿紅裙子的女孩,她被蒙着眼睛、捆着手,坐在角落裏。

    旁邊蹲着一個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少年,少年瘦得厲害,皮膚黝黑,他伸着手,手指小心翼翼地去觸碰女孩奢華昂貴的紅色裙襬。

    女孩的腳踝上有條寶石腳鏈,上面串着兩顆紅色寶石,還有一顆藍色寶石。

    手就要碰到了,她的裙襬。

    女孩突然醒過來,藉着光,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她用力扯走裙子:“滾開!”

    女孩這會兒沒被封上嘴,但聲音早就喊啞了。

    少年僵硬地收回手,拆開一袋麪包,餵過去,兇狠地說:“喫飯。”

    她別開臉。

    少年五官生得好,只是瘦得脫了相,他警告她:“你還想活着回去就好好喫飯。”

    從沒喫過苦的女孩驕傲又固執,惡狠狠地罵他:“綁架犯!”

    “我不是。”

    “你是!”

    少年趁她張嘴,把麪包塞進了她嘴裏,她迅速地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已經過去了十一年,腦子裏的記憶卻絲毫沒有模糊。

    岑肆轉了轉尾戒,藍寶石的戒指下面有個傷疤,已經淡得快要看不見了。

    他放下酒杯,走到油畫前,伸手去碰畫中女孩的裙襬。當年那個稚嫩的少女已經亭亭玉立,長成了嬌俏的姑娘。

    *****

    商領領悄然擡手,啪嗒一聲,開了燈。她腳丫在晃,腳踝上戴了條細細的鏈子,鏈子上串着三顆紅寶石,寶石被燈光映得煜煜生輝。

    她目光剛要往下,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

    是景召的手,掌心很燙。

    她稍微仰頭,親到了景召的手指,然後抱住他的胳膊,把遮在眼睛上的手拉開來。

    鏡子裏照出一雙人,她笑得嬌俏,他輪廓緊繃,汗珠從下顎線滑下。

    “景老師,”她在笑,“你跌下神壇了。”

    景召覺得不對。

    他不是神,他是被情愛迷了雙眼的俗人。

    他應她:“嗯,你拉的。”

    他整理好衣服,洗乾淨手後,用浴巾裹住她,把她抱回臥室,塞進被子裏。“好好睡覺。”

    他又回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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